“殿下,您这是何苦呢,娘娘说了不见的。”
雨中绿萝撑着伞苦口婆心的劝着跪在雨里的梁衡樾,那个时候他也才七八岁,一脸的倔强不服输。
“姑姑不必劝孤,孤想看看母后有多狠心,任凭她的孩子跪在雨地里也不心软。”
梁衡瑞推开绿萝给他撑的伞,雨水顺着他的头顶落了下来,他浑身湿透,但是却跪的笔直,目光死死盯着坤宁宫的宫门。
绿萝看着他这般模样,让身旁的宫女给他撑着伞,自己匆匆走进了坤宁宫内殿,坐在小塌上的女子目光温柔的绣着一件衣服,只不过却是姑娘的衣服。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在雨中跪了半个时辰了,您就去看看吧。”
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娘娘与殿下总归是母子啊,娘娘怎么会不心疼呢?
楼暮楠嘴角的笑渐渐消失,她看向同样湿透了的绿萝说道:“他爱跪,就让他跪,死了也跟我没有关系。”
“娘娘”
绿萝还想再说什么,却在收到楼暮楠的眼神后收了声,她只能又撑起伞走了出去。
“殿下,您就起来吧,您要是出了事,奴婢们都担待不起的。”
她脸上一阵的担忧,梁衡樾见她出来还是一人,心也随着这冰冷的雨水渐渐冷了下去,母后,她果然还是这样。
“殿下!”
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他再也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紫宸殿了,梁帝坐在一旁批阅奏折,见他醒来问道:“醒了?”
“父皇”
他站起身跪在他面前,只见上座的梁帝冷淡的说着:“如今清醒了吗?”
“儿臣明白了,也清醒了。”
梁帝什么都知道,但是他眼睁睁的看着他跪在雨地里,看着他再次被拒绝,看着他的心一点一点的冷下来,直到再也没有任何期待。
“樾儿,为帝王者,当绝情。”
躺在床上的梁衡樾轻轻念出来最后三个字:“当绝情,原来孤便是孤家寡人的意思,哈哈哈,多可笑啊,多可笑。”
他是母后怨恨憎恶生出的孩子,他从一开始便是不被期许出声的人,怪谁呢,谁也不怪,到头来,他竟觉得自己这一生活的如此窝囊又可笑。
“父皇,你害惨了儿子啊!”
他猛地起身拔出一旁的佩剑,看着昆仑别苑的方向满是解脱的划了下去,就这样吧,再自欺欺人下去也没有旁的意思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