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缓缓走下马车,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凌洲说道:“阿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们逃出去才能想出救我的法子。”
凌洲轻点了下头,然后带着何玉骑上了马,等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特尔这才对着她说:“你给我等着。”
昭昭被特尔带到了牢房,这里关押的都是一些要犯,墙壁上血迹斑斑,昭昭神色沉稳,丝毫没有露出一点害怕的情绪,特尔看着她的样子呵了一声。
“阿洛!”
特尔将她关到了一间牢房里,草堆上躺着一个血迹斑斑的身影,昭昭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阿洛。
她将她扶起来:“阿洛,阿洛。”怀中的人气息微弱,身上满是伤痕,紧紧闭着双眼,昭昭看向特尔,那一刻她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念头。
“特尔,派人给阿洛救治。”
特尔双手抱胸一副不屑的样子:“你还以为你是北庭的王后?你不过就是个假公主。”
“我说了,给阿洛救治,不然我会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昭昭见特尔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拿过一旁的烛盏敲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血瞬间顺着她的额头落下,将她的视线也模糊了几分。
“我说到做到。”
她的语气沉稳带着狠厉,眼见她就要下第二次手,特尔赶忙出声:“我答应你!”
说罢他吩咐了人去找医官来,顺便还让人将这间牢房里的东西全部收走了,只剩下了一个杂草堆,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不一会儿医官就来了,他满脸的胡子,然后仔仔细细将阿洛检查了下,给她处理了伤口,最后他给昭昭包扎伤口的时候,昭昭这才认出来他竟然就是赛罕。
他将药粉洒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给她包扎好,最后借着衣袍的掩盖将一个瓷瓶塞进了她手里。
等特尔带着人离开之后,昭昭将阿洛放在了草堆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自己的衣服,她把瓷瓶的盖子拔开还带出了一张折叠的纸。
这个就是赛罕要给她传递的消息了,她四处看了下,这才展开纸张。
她这才明白,原来特尔早就跟大梁勾结在了一起,只不过他并不清楚,这一方势力是属于尚文鹤还是梁衡瑞。
还有那个本来就应该死了的额日勒钦如今竟然成了特尔的手下,她觉得这件事应当不是尚文鹤做的,是梁衡瑞发的文书,那么他这么做应当就是在为后面的计划做准备。
梁衡瑞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环环相扣,竟然将手伸到了北庭。
夜间,阿洛这才悠悠转醒,她看到了靠坐在墙上闭着眼睛的昭昭:“阿姐,阿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