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段景瀚又传唤吴郁。
吴郁想起上次离开时段景瀚那狰狞的样子,心惊胆战。
可是不去又不行,她既然答应了用这种方式偿债,那就得言而有信。
这次不是段景瀚家,而是他公司办公室。
吴郁留意着他的神色,见他看起来完全正常,这才放松了一点。
坐下后,段景瀚开门见山地说:“经常梦话,总是惊醒。”
段景瀚一说,吴郁立马就进入了状态,问:“梦的情形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段景瀚毫不迟疑地回答。
吴郁敛眉,继续问:“那你有没有什么比较难忘的事,好的坏的都可以说。”
“比较难忘的事?”段景瀚自顾自地嗫嚅,片刻后,语气略带伤感说:“曾经失去过一个孩子。”
说这话的时候,段景瀚眼里闪过愧疚和伤感。
在给段景瀚诊治之前,吴郁了解过一些段景瀚的资料,资料里面并没有提及过段景瀚有孩子。
唯一的一个就是那个叫小阳的,但并不是他的孩子,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所以段景瀚口中的这个孩子有两个可能。
第一,是他臆想出来的,那么他就可能是精神分裂亦或者是人格分裂。
第二,确实有过这么个未公开的孩子,至于这个,吴郁不想去揣测,但是又不得不继续追问:“那个孩子当时多大?”
“怀孕不到两个月。”段景瀚如实回答,心情有点沉重。
“那孩子的妈妈是谁?”吴郁继续问,语气不急不躁。
提及这儿,段景瀚明显地身形一震,吴郁眼神暗了暗,心里有了个大概。
真正让段景瀚无法释怀的也许不是那个孩子,而是那个女人。
“算了,不提也罢。”段景瀚不愿再继续说下去。
吴郁坐直身子,用职业口吻告诉段景瀚:“段先生,您大可不必担心,我有职业素养,今天我们聊的内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还有,你得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才能对症下药。”
段景瀚望了眼吴郁,见她一脸认真,眼
神清澈真挚,不由得又感觉像是看到了米小粒。
吴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尴尬地笑着叫他:“段先生?”
段景瀚移开眼,面色沉重道:“我前妻。”
听到这儿,吴郁也确定了,其实段景瀚真正的心结是他前妻。
聊了这么久,吴郁怎么看段景瀚也不像是心理有问题的人,哪儿哪儿都是很正常的,他描述的情况也没有在他身上体现过。
如果照他描述的那样,他应该是极度容易被激惹才对,可是提到他孩子和前妻的时候,他除了愧疚伤怀之外没有别的反应。
聊天的时候,段景瀚注意力也很集中,根本没有走神的时候,逻辑性思维很强,完全正常。
回想上次她离开时,段景瀚的反应又确实很反常,一时间吴郁觉得有点棘手。
她正在沉思,只听电话铃声响起,是段景瀚桌上的办公电话。
“吴医生你稍等,我接个电话。”段景瀚打了声招呼,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