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你的节奏继续吧。”站在凌粟房门口的时候,贺砚回出言结束了对方的汇报,“就到这里吧。”
再敲门进去的时候,贺砚回脸上那种淡淡的凉薄神情已经收了个干净。
他看着愣在床沿的凌粟,很自然地过去半蹲下:“好点了没?”
“没太大区别。”凌粟抬起脚晃了晃,“你怎么没去公司?”
“没什么事,就回来了。”贺砚回带着凌粟站起来,挑眉问,“抱?”
刚醒的凌粟有些懵,昨晚一夜不得好眠让他也失去了自己蹦出去的力气。
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也不说话。
贺砚回单膝着地,抬头看着他。
凌粟的睫毛生来就不太垂,卷翘着并不显女气,只是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愈发圆了些。
“不想自己走但也不想抱?”贺砚回问。
凌粟很慢地点了点头。
别人都说孕期的人脾气会很奇怪,总是阴晴不定的。
但凌粟的孕早期在兵荒马乱中渡过,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让凌粟不懂事。
他要照顾孩子,照顾自己,照顾周围所有人的情绪。
但现在好像…不用了。
凌粟垂着眼睛看贺砚回,歪了歪头:“怎么办。”
贺砚回也跟着侧了侧头:“买个发射炮让你飞过去?”
“也行。”凌粟认真地点了点头。
贺砚回笑着按了按凌粟的小腿,起身的时候把凌粟打横抱了起来:“反正在家,没人看见。”
凌粟的语气中仍旧能听出没睡醒的样子,但是抬杠却抬得兢兢业业:“两个大男人抱来抱去的,像什么样子。”
“两个大男人还能滚来滚去呢。”贺砚回低头,微笑着回。
凌粟白了他一眼,干巴巴地憋出来了个哦,接着就没了声响。
就是做饭的时候实在是要了命。
凌粟自己能站着,选了角度架好相机之后,才放贺砚回入了镜头,自己则站在三脚架就后头调整着角度。
贺砚回没穿围裙,铁灰色的衬衫贴着他劲窄的腰线,在镜头里看起来赏心悦目。
“今天,教贺先生做个菜。”凌粟的语气里带着些调笑的意思。
而贺砚回则好整以暇地靠着流理台,无奈地正卷着自己的袖子。
露出的那节小臂带着紧实的肌肉,看上去赏心悦目。
只可惜贺先生的厨艺并不在赏心悦目的范围内。
“打鸡蛋!”片刻过后,凌粟自己的声音都不稳了,“鸡蛋!!”
镜头里的贺砚回看起来仍旧是八风不懂的淡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