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时芥是她的朋友,沈矜霜也是啊。
和事佬不好当,月老更不好当。
“好,我们去亭中坐坐。”奚音应和道。
见沈矜霜背过身去,她踢了时芥一脚,警告他别太过分。
一行人缓步朝着花园走去。
“你刚在做什么呢?”奚音问沈矜霜。
沈矜霜应道:“没做什么,就在院子里坐着。”
奚音已然默认沈矜霜的“身体不适”是为借口,也就不提。
偏偏时芥非要戳破,阴阳怪气道:“在院子里坐着啊?沈小姐不是病了吗?怎么不在屋子里歇息呢?”
最初知晓沈矜霜生病时的关切荡然无存,现下的时芥只剩下些无用的恼火。
奚音无奈。
这人怎么回事?来之前还可怜兮兮,来之后就蹬鼻子上脸。
她抬手就在时芥胳膊上拍了一掌,随后瞪了他一眼,挑眉,危险地盯着他。
时芥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就嘟囔了一句什么,索性闭上了嘴。
沈矜霜没同他计较,对于他的刁难只当未闻。
奚音打趣一句:“你别理他哈,他近来该是脑子被驴踢了。”
沈矜霜笑笑未答话。
蜿蜒的鹅卵石小路从园中通往亭子,路不长,但走得漫长。
一路上,无人再开口,沉默得令人背脊发汗。
奚音走在中间,沈矜霜在其左侧,时芥在其右侧。
奚音一面觉得,自己该是牛郎织女之间的鹊桥,连通彼此的心意。
可另一面,她又觉得自己是一道天堑,将二者隔绝,对谁都好。
走了会,沈矜霜一眼瞧见前方的大石块。她瞥了一眼又一眼,心中有几分焦急。
她担心错过了吉时,就无法回去。
思考须臾,他们到了石块旁边。
“小姐,茶点来了!”小侍女端着食盘一路小跑过来。
这位小侍女是新来的,本就莽莽撞撞,今日来的又是皇后娘娘和小侯爷,她更是紧张万分,生怕有任何差池。
越是担心,越会遭遇不测。
小侍女跑来,将将要到他们跟前时,蓦地一脚踩到裙角,整个人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