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就是有这种能量。
哥三个现在已经不去外面吃饭了,每晚在铁柱下班之前,杨大志都会从外面订餐,并买回来两瓶二锅头,哥三个就坐在寝室的地上吃了起来。吃完饭,哥三个便再次一同操练了起来,有好几个晚上,在楚林生失眠的时候,哥三个就一同去楼顶开练。
与楚林生低落的情绪状态相反的是铁柱,因为他在文慧小区的保安部已经提升到了队长的职务,升官了,当然也就高兴了。对于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升职这件事,铁柱要感谢两个人,第一就是原保安队长的忽然辞职,其次就是那个曾被他掰脱臼的保安经理对他的看重。这些天,他的圆乎乎的小脸蛋总是红扑扑的,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这些天里,楚林生有意无意的发现过几次吴昕和张鹏肩并肩而行的画面,每当这个时候,他的心里总会刺痛一下。他对吴昕是真动了真感情,这种刺痛,不是他想靠意志可以消灭的。唯一让他刺痛感能够减弱的事就是,他发现,每次在他俩肩并肩而行的时候,张鹏总要有意无意的去拉吴昕的手,而吴昕却会在这个时候,刻意的避开,会拉开与张鹏的距离。
看来,他们之前的感情并没有吴昕口中发展的那么快么,这都半个多月了,竟然连手都没有牵到一块。
对此,楚林生隐隐约约的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清。他有心拿吴昕是有苦衷的所以才会选择和张鹏在一块的理由来安慰一下自己,但只要一想到那天吴昕绝情决意说的那些话之后,这个念想就很快就被打消了。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可楚林生却不知道这句话是否正确。因为这些天应该算得上是他在情场中失意不已的时候,但他却无缘再去赌场了,他听从了凤姐的劝阻。当然,他没有继续前去赌场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寒气。
这段时日里,楚林生一直为了寒气的事情苦苦的寻觅着,走路的时候他会摇晃风铃,甚至就连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也会摇晃摇晃,但无奈的是,所吸收到的寒气却是少之又少,几乎可以达到忽略吧不计的地方。楚林生很头疼,没有寒气也就不能够在赌场赢钱,不能赢钱的话,家里的债务也就跟着遥遥无期了。
楚林生原以为这些天当中,死去的赵浩的老爹赵天来会有所行动,甚至会带着人来学校里找自己的麻烦,结果却和他预料的相反。这些天里出奇的安静,似乎那赵天来已经默默的接受了他那作恶多端的儿子意外死亡的事实,总之,他没有采取、至少表面上没有采取任何对楚林生有所不利的行动。
这天清晨,楚林生一如往常一样酣睡着,结果却被父亲的电话吵醒。
父亲说话的语气还是很硬朗,但却说出了一句让楚林生差点一头栽倒在地上的话语:“林生啊,你回来吧,你妈犯病了。”
对于母亲的病楚林生很了解,无疑就是最近几年操劳而酿下的营养不良、体质虚弱的病痛,母亲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晕倒。楚林生原本以为在报仇和父亲的腿伤逐渐好转之后,母亲的病痛会慢慢的消失,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又犯病了。
就这样,带着焦急的心情,楚林生直接从校门前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十万火急的赶到了家中,至于那一百多元的路费,他已经全然不在乎了。
母亲正躺在坑上打着点滴,她双目紧闭,脸色也是苍白不已,有点吓人。而父亲却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停的劝着要让她去医院看看。对此,楚母坚决摇头,说这年头的医院太贵了,我不去花那个钱。但她说话的声音,却是很微弱。
见楚林生终于回来了,楚父将手一摊,低声道:“不管你想什么办法,都要让你妈去医院。”
楚林生仔细打量了一番父亲,发现父亲的腿伤相比自己刚刚开学的时候,又有了一定明显的康复迹象,虽然依旧不能直接下床行走,但从他的气色上来看,似乎比以前要硬朗了许多。
“爸,你放心吧。”父亲深爱着母亲,儿子也深爱着母亲。于是,楚林生轻手轻脚的帮母亲将手背上的针头拨出。
母亲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看那还没有打完的点滴,声音微弱的问楚林生:“孩子,药还没打完呢。”
楚林生嘿嘿一笑,道:“妈,您别再心疼钱了。”说着话,就将母亲背了起来,回头对着父亲说了一声“爸,你在家好好看家”后,便背着母亲走出了家门。
幸运的时,在村头刚好有一辆出租车,于是母子二人直接来到了康定县的中心医院。
在一番抽血采样化验后,楚母被安排到了一间硬件设施比较优越的病房,并且输上了几瓶点滴。
三个小时后,医生将陪在楚母病床前的楚林生叫了出去。
化验结果出来了。
楚母没有什么大病,但却有着一种怪病。这种病很罕见,叫“萨耐博森综合症”,是一种不致命、但却可以使人随时晕厥且又无法根本治愈的病症。由于这种病比较罕见,因此医生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在听完医生的话后,楚林生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暗自感叹母亲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好在这种病不致命,这才令楚林生稍感安心。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楚林生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对楚母说,您的身体没什么大事,就是平时多注意一些营养就行了。
楚母笑了笑,随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为了防止在家中的父亲吃不上饭,所以楚林生给隔壁的铁柱娘打过去了个电话,让她帮忙给父亲做点饭吃。铁柱娘二话没说,直接答应下来,并说道,你就安心的在医院陪你妈吧,你爸这边不用你惦记。
夜里,母亲醒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见儿子依旧毫无困意的守在自己的病床前,心中顿时流过了一丝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