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向自己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他说,他想和自己在一起,永永远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其实她也想啊,想过那种有一个人陪在身边的日子,想过那种世外桃源的日子。想过那种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日子。但是,现在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轻轻地推开他,没人知道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定,才决定把他推开,那一推,仿佛耗尽了她此生的所有气力。
他愕然地望着她,他问道:“为什么?”
在刚才紧紧的拥抱之中。他能够感觉到,他熟悉的那个她回来了,他甚至觉得。经历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经过深思熟虑的情感更加坚韧,他们不可能再分开了。
可是,如今的她,为什么要推开他呢?
“清玉…。。”他呆在原地,说不出话来,这个结果是他没有料到的。
“子宣,这个时候我还不能跟你走。”傅清玉轻轻说道。
赵子宣的心中一阵酸楚漫过,但酸楚中渗出丝丝甜蜜。他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委婉的答应。是的,她说。现在我还不能跟你走。也就是说,过了现在,以后她还是会跟他走的。
只要她愿意跟他走,等多久他也心甘情愿。
“清玉,你还有未办完的事情吗?”他问。
傅清玉肯定地点点头。
赵子宣有些激动,他上前一步。猛地抓住傅清玉的手:“丫头,你听我说,现在太危险了,你不能留在宫里了,你必须跟我走。”
傅清玉静静地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赵子宣点点头:“我都知道了,你二哥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你二哥现在很担心你,我也很担心你。”
傅清玉笑了笑,心中感动着。
她知道就目前而言,没有办法禀告皇上,毕竟钱太师也是朝中一品大臣,只要他不轻举妄动,没有人可以动他。
如果冒然向皇上进行弹骇的话,不仅会打草惊蛇,让钱太师更加警觉。更重要的是,钱贵妃目前还是皇上较为宠信的妃子,还育有一个皇子,这个牵涉太大,一不小心的话反被钱太师抓了把柄,那就更加不好办了。
“事情还没有严重到这个地步呢。”傅清玉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你看,这宫里面风平浪静的,哪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就算是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不是还没到时候吗?钱太师那边连个动静都没有呢。”
“怎么没有动静?怎么才算有动静?”赵子宣急了,“现在这宫里表面看起来是风平波静的,但里面却是波涛汹涌,稍有不慎就会被巨浪吞噬掉。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应该由你这个小姑娘来管,你跑进来瞎掺和干什么呢?”
傅清玉正色道:“这件事情可不是我要管的,我也是被他们拉进来的。而且,我已经没了退路了。”
事实也是如此,对于傅清玉来说,她当然不希望掺和到这场争夺皇储的纷争之中。但是,没有办法,谁叫她是薛红英的女儿,医术超好,被人盯上了。而且,这件事情,还牵涉到她的恩师薛红英的死,还有冬蕊等一些无辜的人,她不能够就这样罢休,至少要为她们讨回一个公道。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自身所处的中原,会沦陷在漠北大军的铁蹄之下。谁又愿做亡国奴呢?即便她是一个穿越者,她也不愿意。来这里这么久了,面对回不去的事实,她对于这个地方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这里就是她的第二故乡,至少,她要为捍卫自己所热爱的这一片热土,出一点力,尽一份心。
“你……”赵子宣看着面前执拗的她,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急道:“你怎么…。。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知道我干嘛从迢迢大漠回来了?我可不是私逃回来的,是皇上召我入宫的。近来边塞有异动,皇上已经有所警觉,已经朝边塞增派了兵力。同时,对于宫里面的变幻莫测,皇上已经加强了警戒,特召我回来加强宫中的戒备的。”
赵子宣是皇宫禁卫军的统领,把他召回来,证明皇上已经意识到身边的危险了。
傅清玉的心稍感宽慰。这样就好。只要皇上有所警觉,那样的话,钱太师就会有所节制,不敢轻举妄动。
赵子宣把话说完了。拉起傅清玉就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所以说这件事你这小丫头就不必再管了,有我,有赵家军,还有皇上呢。这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你就不要再管了。”
“不行!”傅清玉停住脚步,“这事我还必须得管。”
“你说你……”赵子宣又气又急。“你这丫头别犟了,就听我这一回成吗?”
“子宣,你说得有道理,我也知道这里很危险。但是……”傅清玉摇摇头,“但是,我不能走。”
“为什么?”赵子宣无奈地问道。
“子宣,我告诉你,现在钱贵妃正算与我们合作。前几天,钱太师要想杀了她的孩子,钱贵妃冒死自己的孩子送到我这。就是希望我能够救三皇子一命。况且,如今的钱贵妃已经有所觉醒了,她好像看清楚钱太师的阴谋,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如果再给她一些时间,我想,她会告诉钱太师的全盘计划的。”
“没有时间了。”赵子宣急道,“清玉,不管怎么样,你绝对不可以留在这宫里面了。我入宫的时候,你二哥就嘱咐我。无论如何都得把你带出宫去,你现在就跟我走!”说着,拖着傅清玉转身要走。
“子宣,站住!”傅清玉猛地挣脱赵子宣的手,她紧紧盯着他,沉声道。“子宣,不要这样,想想宫里的这些无辜的人,再想想边塞那些本该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如果钱太师内外勾结,发动政变的话,不仅战火四起,硝烟迷弥,百姓颠沛流离。更重要的是,这外敌入侵,天下永远宁日啊。我在这个皇宫里,虽然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如果能够把爆发战争的机率减到最低,让这场一触即发的战争永远消弥掉,而不动一兵一卒,避免流血与干戈,那不是最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