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白浴城附近村子里的那间屋子,微弱的白光透过窗照了进来,给昏暗的环境稍微些光亮,可里边还是暗沉的很,有些压抑。
谢青弦将她抱到床上,然后道:“将衣服脱了。”
江莺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磨磨蹭蹭的。
他皱眉,揽起她的衣裳,手伸进她的衣裳。冰冰凉凉的手指在她的蝴蝶骨游走,待找到伤口才堪堪停下。
“你是不是不生我的气了?”她问道。
他定定的望着她,随后开口:“生你的气?你是别人的未来道侣,我有什么好气的?”
说完,谢青弦看着那道伤口,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别人的未来道侣,是你的。”
江莺莺乖巧的揽着衣服,但由于掀得过高,露出些许肚兜下白皙的肌肤来。
微弱的白光将曲线完完全全的展露出来。
只是那伤口很奇怪,谢青弦垂眼,掩下心中情绪:“蛊宗宗主将所有蛊虫都碾成粉末,沾在剑上这些毒粉虽没有侵入心脉,却会让你暂时失明,短则半年,长则永远。”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她自然而然地说道。
“若是侵入心脉会怎么样?”她问。
“会死。”他抬眸,偏偏看见她淡粉色的肚兜,眸色一暗,随后移开视线。
“后悔吗?”
“不后悔”她低低的应了一声,又问,“我记得你以前不愿意管那些百姓的生死,现在是愿意了吗?按照你所说龙邪肯定去别的城池收集珠子去了你也赶紧走罢,我一个人去明仄城找楚玄机就是你现在应该也不想看到我。”
他冷笑:“是啊,小瞎子,我的确不想看到你,不过你瞎了也好,以后没人要你,我勉勉强强收留你,将你关在小院子里做帮工,让你爹爹找不到你。”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的眼前果然愈发模糊,近在咫尺的人也勉勉强强只能看到一个虚影。
她心里有些慌,却真心实意的说道:“没关系,你收留我,我以后给你做事给你叠衣服或者陪你练剑术,我是修士,也不算一无用处”
谢青弦喉咙一紧,忽然想起他还跟着娘亲在青楼时。
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修士,偶尔透过窗看到远处的院子里一对夫妻相互扶持,互相体谅,却也只能看看。
“谁需要你。”他拿起屋子里现成的拐杖,“小瞎子,你的拐杖。”
江莺莺慢吞吞的接过:“我听到了,那些明仄城的人现在解除对你的误会了,叫顾回的才是罪魁祸首对不对?”
他看着她磕磕绊绊的用拐杖往地上敲了敲,随后抬脚让黑靴踩在拐杖的根部,一字一顿道:“你是不是又想用你这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来骗我?”
“我没有。”江莺莺眼前一片漆黑,药效已经发作了,拐杖却纹丝不动,应该是碰到了什么障碍物。
她往前碰了碰,却抓了个空:“谢青弦,你帮我看看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谢青弦的黑靴往下压了压:“你碰到桌角了。”
他又意味不明的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后往外走,将门合上后,里边传来摔倒在地的声音,他眉头一皱。
“谢青弦”小姑娘喊道。
谢青弦抿了抿唇,站在门后拿出那枚被他一直小心存放的银簪。
簪子上的花纹早就裂的不像话,边边角角都是极为严重的磨损,摔作两截的簪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恢复如初了。
他抬手,缓缓按向胸口,体内那颗金丹的另一半满是碎纹,每一次施加法术都会让他隐隐作痛其实这半颗碎丹都是他一点点捡起来拼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