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腹死得并没有那么快,这些人忍着身体剧痛,发着抖,躺在地上看着吴达和萧逸然狞笑。
这画面极其诡异。
萧逸然精疲力尽,大口喘气,此时一切静下,这满街的血腥气活了一般,疯狂地往他的鼻尖下钻。
再加之跟前这些自戕之人的笑容,萧逸然忍不住了,他跑到远处的大树下,张开嘴巴就狂吐。
左云也很累,带人离开后,她将诸事交代出去,便立即回酒楼找宋知晴。
酒楼依旧人满为患,左云从后院上楼时瞅见被人群堵在半路,不上不下的牛芷琳。
左云吓了一跳,赶紧猫出去,忍着身上的伤痛翻窗上楼。
好在楼上的雅间楼层被酒楼掌柜给控制住了,没有闲杂人等上来,较为清净。
左云轻轻从一间空客房的窗台上落下,她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袖子,都是血气。
算了,不管了!
左云整理了下衣容,装作若无其事,大大方方打开空客房的大门步出。
好在这一层根本没多少人,廊道的灯都灭了好几盏。
左云一边暗喜,一边加快脚步去找宋知晴。
宋知晴的客房并未反锁,房中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左云进来后将门在身后轻轻关上,低声道:“东家?”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这不对劲。
左云快速走去,边从袖中抽出火折子。
微弱的光线里,雅间内空无一人,桌上留有一封信,左云过去拾起,是宋知晴留下的:“形势所迫,无奈出手,已被人留意上,故而先走,不必担心我,即看即回。”
左云长长松了口气,而后又起担心。
东家不仅是腿脚不好,她那张脸蛋若是被别人看见,也实在瞩目。
她要下楼,这太难了。
除却纸张,桌上还有一只碎裂的茶盏,茶盏碎做几瓣,最大的那一瓣缺失。
左云将火折子凑近纸张,一团火焰顿时在她手里燃起,在快烧到她手指时,她将纸张灰烬压在桌上,用盘子倒扣,转身离开客房。
两名亲卫终于挤开人群,出来找吴达。
酒楼内的空气很糟糕,未想街上更令人难受。
吴达跟他们低声吩咐了几句,拍了拍一人的肩膀,他便去找萧逸然了。
周记手里捏着帕子,心疼地在旁安抚他家公子。
萧逸然吐得昏天暗地,接过周记的干净帕子,摆手道:“不成,得走,我们快走!”
“且慢!”吴达叫道,“这位仁兄,可否告知你的姓名,在下姓吴,单名达!”
萧逸然浓眉轻挑,朝他看去
“吴达?”周记道,“壮士,你也叫吴达?”
“哈哈!”吴达笑道,“也是,我这名字,重得人是遇到不少。”
“好说好说,我的名字也是!”周记笑道。
“不过听你的意思,你们也认识一个叫吴达的?”
周记笑笑,没回答。
萧逸然抬手道:“在下萧逸然。”
这下轮到吴达扬眉了:“萧逸然?仁兄,莫非你是悲风山庄的萧庄主?”
萧逸然笑笑,点头:“正是在下,我……呕!”
话未说完,他赶忙侧过身去,张口又一阵狂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