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姨脸上的眼泪还没擦干净,不禁笑起来:“太好了!”
不管是旧部下还是后人,都太好了,都好得很!
“等下,”何姨忙又道,“狗贼弹劾平安侯府?”
“对!还不止一次了,你知道狗贼的厉害的,现在半个朝堂都看平安侯府不顺眼了!”
他们口中的狗贼只有一个,那就是欧阳家。
欧阳家在朝堂上的影响力不容小觑,欧阳家表明立场,那半个朝堂都跟平安侯府作对,那完全不奇怪。
“哈哈哈,”何姨笑了,好久没笑得这么开心,“这,不就是狗咬狗吗?”
“是啊!”裴海道,“他们斗个两败俱伤最好!”
“不不,”何姨摇头,“别说苏东林死了,就算他没死,平安侯府也斗不过狗贼的,不是两败俱伤,是一家被另外一家踩着打。”
但她依然喜闻乐见!
“好!”何姨眼睛变得明亮,“那我也痛打落水狗,让整个平安侯府快下去,再无翻身可能!”
何姨心情一好,饭就也吃得多了。
本来一下午滴水不沾,现在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跟依依叮嘱过后,她便上床去休息了,待得明日,便立即动身去永安。
裴海的消息非常灵通,他得到的第二个消息,甚至要比宋知晴早上一个时辰。
宋知晴拆开京都送回来的信件时,窗外静悄悄,码头上的大多人都睡了,只有夜间进港的船只在无声无息卸货。
霍亦清和潘书新立在书案前,静静等着她看完。
宋知晴看完后放下,又拾起第二封信。
这封信,让她的眉头轻轻皱起。
霍亦清和潘书新最怕她皱眉,二人的心都是一紧。
好在她只是皱了一下,并没有露出太多不喜的神情。
霍亦清和潘书新于是长长松了口气。
“徐堂把我出卖了。”宋知晴低声道。
霍亦清和潘书新才松了一口气,一下子变紧张:“什么?!他竟然敢出卖东家您?”
宋知晴见他们如此紧张,不由一笑:“不碍事,他经不住严厅的软磨硬泡,跟他说,我的确没死。”
“可是严厅,也算是外人吧……”潘书新小声道。
“总有一天还会找他,让他提前知道我没死,就知道了吧。”
说起来,严厅是她的第一个财神爷。
她和严厅素未谋面,当初托师弟带了几件她亲手雕刻的摆件出去卖,本也没想卖多少,结果师弟带着这些摆件,被严厅碰上了。
严厅一看到她亲手雕琢的物件便甚是喜欢,偏偏师弟的性子一股痞气,见严厅喜欢,师弟直接坐地起价,说是有人定走了,离交货日期还有几日,如果严厅实在喜欢,可以出手,但是接下去就要抓紧时间赶订单客户的活了,要很累。
二人讨价还价,在师弟的巴拉巴拉中,那几件摆件,竟一共卖出去一百三十二两。
这一笔财富非常巨大,孰料接下去的几月,严厅来要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直接跟师弟说,他还上贡了三样,其中那件宋知晴都懒得命名的玉木刻品得了君心大悦,还被转手赏赐给了一个功臣。
严厅乐呵呵说,那大臣不过一个五品官,而那摆件是皇帝所赐,估计往后要成为全家之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