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占地极其辽阔,在整个江平最繁华的地段,叶氏府宅足足占了一百亩。
入夜后,叶家大门外的长街明灯高悬,江平近几年宵禁管得不严,从叶氏大门步出,走不到百步,便至江平入夜后最繁华的酒水街。
每夜都喜欢出来喝两口的叶家五郎叶成海今日没出现,叶成海的几个好友等了又等,都玩笑道不好,要糟了。
在叶家私塾学堂里和叶成海一块长大的张福悦在露台外望了又望,摇着脑袋回来:“完了,看来真不会出现了。”
高尧笑道:“那咱们这满满一桌子酒菜,谁买单?”
“谁提谁买单,就你了!”
“高家家底雄厚,就高兄好了!”
张福悦坐下笑道:“怪我们失算,以为这几日叶兄兴致高,今日也会大请特请,谁能料到呢?他竟不来!”
“嗐!也可能是叶府忙,我听我爹说,叶府这几日光是来送礼的,每日就有至少二十家!”
“这么多?!”
“那可是叶家!天下望族!你以为是咱们这种小打小闹的江平地头蛇啊?”
“就是,还有大批刚出发正在往这儿赶的呢,估计整个江南道喊得上名号的大门大户,都要出动啦。”
“不是不是,怎么还有人自称地头蛇的,你以为这是好词啊?”
……
一群人借着酒劲大声嚷嚷,生怕旁人不知他们眼界高阔一般。
一个手下神情有些急,慌里慌张从楼下跑上来,到高尧身旁后,快速在他耳边嘀咕嘀咕。
高尧面色一变,看着这个手下:“谁在传?在哪儿传?!”
离高尧最近的张福悦注意到他们,好奇转过头望来。
便在这时,张福悦的手下也从楼下跑来,俯在张福悦耳边说话。
张福悦的面色顿时也大变,低喝道:“大胆!去把这些人的嘴给撕烂,这种事,岂能张口就来,到处乱传?”
说完,张福悦起身:“不,本公子便去看看,都是谁在传!”
“张兄!”高尧叫住他。
张福悦转过身来:“高兄,刚才你耳边听到的事,与我听到的可是同一件?”
高尧道:“叶六娘的?”
“那就是了!”张福悦道,“走!这女儿家的清誉,岂由他们张口乱论!”
还是这种离大谱的!
高尧见他上了脾气,忙起身跟去。
一下楼,楼下大堂宛若炸开了锅,到处都在说这事。
酒楼外面那些露天的茶棚和酒家外也在议论纷纷。
有些人刚来,旁听了两句,便赶紧围上前去细细打听。
“可恶!”张福悦高声大喊,“都住口!你们在聊什么!”
只有离他近的人停下来,转头看到是江平最不好惹的这几人,赶紧闭了嘴。
张福悦瞧见远处那些人还在说,一下冲过去,将其中一桌酒桌掀翻。
叮呤咣啷,廉价的花生米和黄酒全摔碎了。
这动静,终于让满堂静下。
但是屋内静下没用,外面长街上的声音从各个打开的窗扇外还是传入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