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一年,相比于去年8月声色犬马开张的时候严默第一次开我的车,他上下车的动作熟练多了,虽然他的左腿依旧要在手的帮助下才可以上下车,但是动作流畅了,而且他也不再纠结于他的动作好不好看,只是自然而然的完成。
也许他真的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吧?
“好帅!”看着严默的样子我不由的感叹到。
“那当然了,我什么时候不帅?”严默竟然大言不惭的给我笑了起来。
“臭美,我说风衣好帅!”我才不会让他这么得意呢。
“是啊,情侣衫!”严默继续哈哈大笑着,“你穿得也很帅!咱们看起来像不像兄弟?你发现没有,你长得越来越像我了!”
“德性!你越长越像我好不好?”我笑着叫骂到,“再说了,兄弟有胸吗?”
“练过胸大肌的兄弟。”严默继续和我逗着,然后把车打着火扭头问我,“想吃什么?我请客!专辑听说已经卖出10万张了,这次小杜给了我4万呢!上午刚去公司拿的。”
“真的吗?太好了!”我欢呼了起来,我为严默一个月就可以卖出10万张专辑而高兴,就现在这种网络时代,能卖出10万张专辑已经是天文数字了吧?
可是刚欢呼完我却又觉得不对劲儿,于是便问严默,“怎么才4万?”
“啊,”严默却还停留在兴奋状态,“按比例分的啊。”
“什么比例?”
“嗯……”严默沉吟了一下。
一看严默这模样我就生气了,他这次恐怕又是没看明白合同就签字了!明明上次已经吃过一次闷亏了,他怎么就能不长点儿记性呢?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歌手2,词曲6,剩下是公司和出资方的。”严默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是资产阶级赤…裸…裸的剥削呢!劳心劳力的得8%,什么事都不用干的却拿92%!而且严默即使只能拿到8%的分成,也不应该只有4万啊!
严默大概也看出我脸色不对了,很紧张的拍了拍我的手,然后对我说:“小杜只给了我一部分,让我先拿着花的,不是全部。他说最近他投的期货亏了点儿钱,手头儿有点儿紧,等过一阵子他手头儿周转开了就把其他的钱给我;而且小杜说唱片还在发,不是一笔的买卖。”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心里默念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过了一会儿,我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了,才对严默笑说着:“我想吃烤鱼,就在电影院旁边那家。”
是啊,我没办法生气,谁让杜革是严默的兄弟,还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过他、陪着他呢?他们兄弟间的账到底该怎么算我确实不好插嘴,何况我也不想在钱这方面给严默太大的压力,只要杜革不是当严默傻、成心算计他就行了。
反正我们也不是等着严默的钱揭锅下米,靠我的努力,我依旧可以偶尔为我们添件打折时的名牌风衣、依旧可以养得起车、吃得好饭,只不过买房这件事儿就别想了。北京这房价真的是高得离谱,凭我的收入商品房是别惦记了,而我又因为名下有一套我爷爷留给我的房子,所以两限房我也指望不上了。其实我倒不介意一直租房住或者搬回我那里,但是严默好像很介意这件事情。
唉,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有时候还是有烦恼的,而且这烦恼还是随处都在的。
就比如说严默一进餐厅就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服务员认出了严默。好在我们俩赶快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才没有引起大范围的混乱。只是这一顿饭总不同的服务员不停的过来服务。再有就是严默说什么也不同意我吃麻辣或者香辣的烤鱼,只给我点了一条寡滋淡味的椒盐烤鱼……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烦恼,可烦恼的同时又有一种温暖的幸福。
我持续着昨天晚上的奇怪心态,简言之应该是——痛并快乐着。
这一顿饭,我们俩起码换了十个骨碟,二斤半的鱼看起来四斤都打不住,我们俩怎么吃都吃不完,最后结账的时候大堂经理还亲临我们的餐位,非要给我们免单,严默当然不能同意,最后餐厅让了一步给我们打个五折,又送了一大堆的打折卡、优惠券的,要求只有一个:请严默和经理照一张相。
看来当明星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起码能省钱啊,这不就是最大的好处?这么想着我就笑了,再看看严默一本正经站在经理旁边,表情僵硬的面向镜头的时候我就笑得更厉害了。
“刚才笑什么呢?”往电影院走去的时候,严默一副受气包的样子问我。
“笑你傻呗!”一想起刚才严默那样我笑得更大声儿了,“人家要给你照相,无非是想把你的照片当招牌挂,您到好,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绑架过来吃鱼的呢。”
“那女的香水味儿太窜,还老往我身上靠。”严默依旧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德性,说的自己多招人喜欢似的。”我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