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看知府大人满头大汗的差人抬来一顶四角盘龙的雕花八抬大轿,四名官员上前搀着贤王,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的将贤王抬入轿内。zjgyny待贤王安然入轿,挽云也踱着莲步娉婷而入。
轿帘放下那一瞬,挽云坐定,素圆圆随风而起的笑嫣蕴着一抹势在必得的自信,闯入挽云眼帘。
仅是一瞬间的晃过,随即轿帘合上。
挽云端坐轿内,双拳森然紧握,似是想将每一寸肌肤都碾于掌心。
是的,她沐挽云现在感到心里不爽,而且是很不爽!心底有股莫名的烈火腾腾的燃烧,附着着她的不爽越燃越烈,瞬间便将不爽升级为了愤怒!
素圆圆最后那抹势在必得的表情分明就是……
挑衅。
挽云一愣。
又来了!自己的意识又开始莫名的往脑子里蹦跶词汇了!先前是“邪魅”,这会儿又是“挑衅”。每蹦跶出个词汇都会先被自个给惊到,但尔后细细一思索,却又觉得贴切万分。
这究竟是云儿姑娘残存的意识,还是……自己的六感呢?
可是素圆圆向她挑衅什么?她已乔装成了一个面相普通的王爷妻妾,从外形上两人实在没有什么可同日而语之处,当然她也不会天真的认为素圆圆是垂涎贤王妻妾的位置。
那她究竟……向我挑衅什么?又……在得意什么?
挽云闭上眼,坐等大脑再不劳而获的蹦跶出个词来为她解惑。她斜靠在靠垫上,在微摇的轿身里感受着蜻蜓点水般的旖旎……
等啊等啊等啊,挽云都险些睡着了,大脑却再也不配合的向外蹦词了。
长吁了一口气,挽云只得放弃。她扭头看看身侧斜躺着的贤王——长睫如扇般紧贴双眼,挺而直拔的鼻下挂着与他雍容华贵的气质完全不相符的鼻血,蜿蜿蜒蜒的差点流进嘴里。
挽云好笑地摇摇头,无奈实在是没有养成大家闺秀随身携带丝帕的习惯,只得抬起右手用素白的袖子替他细细擦去那早已凝固的血渍。
擦着擦着她便觉得有些手足无措,本算是宽敞的轿身跻身两人却略显拥挤。挽云伏身擦拭的身子时不时地随着轿子荡漾撞入贤王的胸膛。纯然的男子气息,以及贤王温热的胸膛,烫得挽云一但触及,便立刻弹起身子,一张小脸早已红透。
就在这尴尬万分的时刻,也不知贤王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还在昏厥中,却突然双臂一揽,将伏在自己胸膛上方的挽云紧紧的收入怀中。
“诶呀,你放手呀!”挽云感觉到一股蛮力将自己拉近了贤王,可不管自己怎么推搡也无法挣脱开来。
贤王均匀地呼吸息数喷在了挽云的脖颈上,灼热而柔和,好似羽毛拂过一般,簌簌地痒。
“啊……”挽云忍不住地轻唤出声,却被自己的娇媚叫声给吓了一跳。
不行!自己怎么可以如此任他为所欲为!
听着胸膛里擂鼓般的心跳,挽云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气力集中在双掌上,猛地朝前一推——两人的身体终于分开了!
于此同时贤王一声闷哼。
知道自己若真要出手,就一定会伤到他。看着他在睡梦中皱起的朗眉,挽云却无声无息地越退越远,直到瑟缩到角落里,将自己揉成了小小的一团。
虽然对贤王很抱歉,但是现在打死她都不敢再靠近他了!
轿子邪恶地荡呀荡呀荡呀荡,估计纵是有满池的春水也会被荡漾空了之时,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李知府将贤王及家眷安排在幽州首富薛氏的府中。挽云吩咐薛府下人将贤王先抬回备好的厢房让好生伺候着,自个儿却插科打诨的与前来接驾的薛爷和他莺莺燕燕十四个夫人在正厅里虚情假意的客套着。
挽云历来烦这繁文缛节的,加诸贤王现下里还昏迷不醒,与薛府当家的礼尚往来客气了几句,也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应付了。
好在薛府当家的还有那么几分眼力,见青莲夫人摆出一副困顿乏力的模样,便诚惶诚恐的立刻告罪,领着挽云向特意为贤王夫妻备好的庭院而去。
从正厅而出,复而拐入绵延弯折的长廊,进入鸳鸯园。鸳鸯园内布局以山为主,土石相间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机勃勃。翠竹摇影于其间,藤蔓垂挂于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建筑亦大多环山,并以长廊相接。山无水则缺媚,水无山则少刚,沿池筑一复廊,蜿蜒曲折,将临池而建的亭榭连成一片。复廊上一百余图案各异的漏窗两面观景,使园外之水与园内之山相映成趣、相得益彰,自然地融为一体。
才窥得薛府区区一角儿,好说歹说来自现代化大都市的有钱人家俗称富二代的沐挽云也似那刘姥姥进大观园,东瞧西瞅瞪眼咂舌。过了很久才想起自己怎么说还是个挂名的贤王夫人,丢自个儿的面子真心不要紧,可贤王的脸她可绝对丢不起。遂收起好奇宝宝的一副无知嘴脸,优雅行步晏晏浅笑。
薛府当家煞费苦心将贤王夫妻的庭院安排在最是明净清幽的鸳鸯园内。一打的妻妾丫鬟们簇拥着挽云赏景观园,不知不觉的便到了特意为贤王夫妻备下的合欢院前。薛府当家的早已看出贤王妃心不在焉,想其应是挂记着病中的贤王,于是也不复客套,俯身带领着他那群衣服款式五花八门红橙黄路青蓝紫什么色都有的夫人们告退。
挽云含笑目送“彩虹团队”离去,待他们刚转过一个弯,她脸上的笑容一敛转身跨进庭院。院里墙头栽得些个奇花异草也被一向最喜爱侍弄花花草草的挽云视为无物,急急步入贤王厢房,三言两语打发走伺候在旁的婢女们。婢女们低头俯身行过诺礼,徐徐退下,最后的两名婢女退出房间时乖巧的抬手轻轻合上了房门。
随着“吱呀”一声,本就不甚明亮的房间愈发的阴暗。窗边梨木细雕满园春色尽摇曳的香龛里,袅袅盘绕着熏香燃烧后的细烟,安谧而沉寂。
四个黑影如烟般飘渺而至,落地时连衣袂之声都不曾入耳,风云火雷四人齐齐围至床边。
他们隐在暗处观察已久,无需挽云多言身先行之。雷厉大掌一挥衣袖带风落于贤王手腕,把脉;风厉细细查看贤王的眼鼻喉耳;火厉俯身轻嗅贤王是否身带异味;云厉则拂袖连点贤王身上几处大穴。四人一连串的动作眨眼间便完成,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贤王,怎么样了?”挽云放轻了脚步挪向床边,穿过人墙瞧见床上那人眉目紧阖脸色苍白,自个儿也不由得眉头轻锁。
风云火雷四人互视一眼,电光火石间,意见达成一致。霎时转身齐齐单膝跪于挽云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