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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云儿,就是三姝之一的风挽云?”莫谦然突然道。
乘风袭来的手一顿,停在了距离莫谦然的领口约一寸的位置。
“这个表情,本王看你应该是知晓的……那太子殿下,你又是否知道她身中咒术,每年要倚靠药物来延续生命呢?”一扇子拍开他的手,莫谦然冷笑一声,“啪”地一声展开扇纸,悠然地欣赏着翎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当情绪大起大落之时,由于心脉不稳而不断吐血……沐儿昨夜的症状确是如此!他还真当沐儿受了重伤,原来竟是因为咒术!
“那药物是由逍遥殿殿主提炼精血气,在炼丹炉中炼上足足九月才能得之的圣药,一年顶多也就炼得一颗罢了。不过只要错过一颗,无论云儿武功多么强大,也无法逃脱被咒术束缚的命运,最终走向死亡……这个,太子殿下应该也知情吧?”
“你究竟想说什么?”隐隐猜到他话里藏着的寓意,翎云的拳头越捏越紧。
“那药,现在就在本王的手里。”
莫谦然摇扇的手一顿,扭头笑看蓝天白云舒卷,好一派恣意享受的模样。
“也就是说,云儿的命,现在就掌控在本王的手里。”
“我为何要信你。”翎云敛眉,看向莫谦然的眼神略带戒备——腹黑,狡诈,善于掌握对方弱点攻其不备,璎珞狐狸,不得不防。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真话与假话,又岂会分辨不出?”莫谦然抖抖袖子,将小黑瓷瓶放置在石桌正中央:“虽不知缘故,但云儿失忆了,想必你也看得出来。而这药,就是那时落在本王府邸里的……”
眉峰一凛,翎云一卷袖子,黑色小瓷瓶已稳稳握在掌心。
“别激动,这只是瓶子,供你鉴别而已,药本王已另外收好。看仔细了,瓶底的‘逍遥殿’印章,那妖娆的昆山朱红可不是本王相仿就仿得出的……”
翻过瓷瓶,翎云怔怔地盯着瓶底的印章——却是昆山朱红无疑。逍遥殿坐落昆山,非殿中弟子不得靠近,话句话说,这药瓶子的的确确是装解药的。
放下手中瓷瓶,翎云一挥袖,冷冽袖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啪”地一声清脆响,巴掌大的碧玉甩落至莫谦然眼前,盈盈翠玉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耀眼光辉。
——狴犴令。
“交换,解药。”
也许天下群雄鏖战,打得头破血流只为这一块巴掌大的碧玉,可在翎云眼里,什么也及不上一个她。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莫谦然瞅了瞅石桌上的狴犴令,又抬首看向翎云,一脸匪夷所思地质疑表情:“太子殿下,一个狴犴令,不会就想换三姝之一的一条命吧?”
“你还想要什么?”翎云看向莫谦然,眸中闪过一抹沉痛:“你既然爱她,为何还要拿她的性命做交易?若是我置之不理呢?你难道也这样放任她被咒术折磨而袖手旁观?莫谦然,你这样的爱未免太自私,太狭隘,以后你一定后悔的。”
“你以为你是谁!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莫谦然被他一番话刺中红心,脸色刹那间惨白。
吸了吸气,他闭眼,却始终保持高昂的姿态,须臾,又恢复了先前的谦和微笑,摇着扇子不紧不慢道:“女人如衣服,破了换便是,又何必太过上心?一个留不住的女人,本王绝不会费尽心思地去讨好。正如云儿,她的心不在本王这里,本王由着她自身自灭,何错之有?”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翎云笃定地看着他,“莫谦然,我不相信你冷血至此……”
“少废话,一句话,你还想不想救她。”莫谦然一掌拍上石桌截断他的话,眸光隐约藏着阴狠。
一霎间,气势急剧扭转。温润公子不再以礼示人,举手投色间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双黑眸深如墨潭,一步不让地盯着翎云。
这算什么?他又知道什么?他凭什么把自己置于无比崇高的位置,然后对自己投以怜悯同情的目光,一句接一句的“你不懂爱,你真冷血”!
“如果你想救她,只能照本王的做,否则,本王绝不手下留情!”
躲在假山后的风厉远远看着自家主子几番被轩辕睿逼心,不经意间暴露出的心伤,又立即被他更为坚韧的气势盖下,只觉心酸。
目光复杂地长叹一口气,风厉幽幽缩回假山石洞里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