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奏被叶长遥一吻额头,亦想起了旧事,呢喃着道:“当时的我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与你两情相悦的一日。”
叶长遥赞同地道:“当时的我亦然。”
待冰敷完后,叶长遥朝云奏道:“我去买药材与牛乳来。”
他方才转过身去,却忽觉后腰有些冰凉,意识到是云奏将左足踩于他后腰上之时,心跳微微失序,回过了首去,又小心翼翼地托起那左足,吻了一下。
云奏该当歇息了,他生恐云奏睡得不舒服,只为云奏穿上了亵衣、亵裤,这般的姿势下,云奏的身体瞧来无半点防备之力,且云奏已是面染红霞,眼波迷离。
他定了定神,让云奏躺好,又拿了薄被来,为云奏盖上了,才耳语道:“睡罢,待我煎好药了,再唤醒你。”
云奏乖巧地阖上了双眼,又乖巧地道:“好。”
他情难自已地以唇瓣蹭了蹭云奏的唇瓣,才恋恋不舍地出了门去。
药材易得,牛乳却不好找,他费了一番功夫,终是找到了一户养奶牛的人家,要了一碗牛乳。
他提着药材,端着牛乳,回到房间,一看云奏已熟睡了,而那婴孩正美滋滋地啃着自己的手指。
他将药材放于桌案上,在软榻上坐了,又将那婴孩抱于怀中,他根本没有喂这般大小的婴孩喝过牛乳,毫无经验,故而,有一小半的牛乳都浪费了,甚至将婴孩的红色肚兜都浸湿了。
幸而婴孩很乖,并没有哭,只是用一双小手捧着碗,瞧了眼已空了的碗,又眼巴巴地望着他。
他不觉心软,便又出了门去。
这一回,他提了个木桶去盛牛乳,在回来的途中,他还买了一只拨浪鼓与一些衣衫。
他有了上次喂食的经验,这一次,一碗牛乳全数被送入了婴孩口中。
他为婴孩擦过身,又将婴孩的肚兜脱下,为其穿上了衣衫。
小小的衣衫,小小的婴孩,娇软得他生怕一不小心被自己弄伤了。
一些前尘往事不由浮现于他脑中,据师父所言,师父捡到他之时,他亦未满月,也是这般大,但这般大的他已然被父母抛弃了。
而这婴孩,从一开始便没有父母。
他放下婴孩,不管婴孩能不能听懂,嘱咐道:“你乖乖的,勿要出声,倘若你闹醒了我娘子,我便不予你拨浪鼓玩了。”
我娘子……这个称呼甜蜜至极,分明是出于他自己之口,却轻易地安抚了他的怅然。
他又行至云奏床榻前,端详了一会儿云奏的睡颜。
云奏的吐息极浅,浅得好似下一瞬便要断去了。
而今用不得“千岁珠”,不知云奏心口的伤得多久才能长好?
他提着药材,待阖上了房门,才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