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得差不多了,往里丢了四个红薯。
片刻后,音音掏出了两个粗糙的小马扎,见衡昭站着,便先给他递了一个。
同样坐着,因为衡昭个高,她还要抬头看衡昭,月色混杂火光,衬得男人的眉眼罕见有几分温和。
但小马扎太矮。
衡昭的两只腿曲着,很是委屈。
对哦,好像不合适。
音音舌尖抵后齿,刚想给衡昭换高点的长条木椅,就恍然听见心湖微妙的心声,骄矜傲然。
【啊,我这无处安放的大长腿。】
音音一阵恍惚,她看了看衡昭快伸到自己脚边的腿,再低头看看自己的。
她默默把腿往衣摆里缩缩。
好吧,不用换了。
红薯熟还有的等。
衡昭即便想法多,但不会说出口,音音自然不会主动提。
一高一矮围着火,这种静默是让音音享受着的。
她很舒服。
哪怕对方一言不发地坐着,只要出现在她睁眼可见的地方,她就能缓和好自己所有波涛汹涌着的心绪。
所以,这就是有人陪的感觉么。
音音回神,想要牢牢记住这种感觉。
随后,她从储物袋取来一块牌位,短刀拿在手里,低头认真刻字,这是她到了沧海宗做的第一件事,娘死了,但她还得给她娘烧纸。
不能没个牌位。
衡昭看了许久,明了。
她是给死人做牌位。
等她收起结束,收起刻刀时,衡昭惑然:“音音。”
“怎么了?”音音抬头。
衡昭直接道:“上面没姓氏。”
“啊?”
衡昭扣起指节,轻轻敲了敲木牌,示意:
娘:姬桑扶,女: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