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怎么可以这般理直气壮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唐欢心中欲哭无泪,更让她觉得羞耻的是,秦愫说的确实是真的——那天她认了命,心甘情愿成为了下面那个,确实比之前更配合一些。而或许是察觉到唐欢的变化,秦愫那天晚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又美又疯,使劲折腾唐欢,看起来极为投入;而且秦愫灵力高深莫测,对唐欢来说多得吓人的灵力对秦愫而言可能只是沧海一粟,她可能的确没注意到流动到唐欢那边的灵力……
而且,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能怪秦愫,唐欢她自己也是如此:那天晚上刺激到让人疯狂,如果不是突然进阶,唐欢也察觉不到她吸收了秦愫的灵力这件事。
“就那天晚上,我的清心玦……”唐欢组织了一下语言,决定开门见山,声如蚊蚋开口——
而秦愫一向是见微知著的。听着唐欢说出的几个字,联想起唐欢提出的第二条规定,瞬间就明白了唐欢的意思——
“我体内其实也有清心玦。”秦愫终于收敛了她脸上让唐欢觉得意乱神迷的笑意,轻声打断了唐欢的话——
“千年前和魔王大战,我以身为剑,已经做好了和魔王玉石俱焚的打算,魔王肉身被毁,他肉身的魔气也完全浸入了我体内,如若不是我体内的清心玦吸走了魔气,我可能早就已经陨落。”
“魔王不清楚我体内也有清心玦的事情,所以先前才认定我已陨落,狂妄自大,进了我设下的埋伏……”
唐欢瞪大了眼,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但我体内的清心玦已经趋于破碎,即便是没遇到师妹,也撑不了多少年了。”
“当年唐长老在远水村中了天魔眼,我又一次动用了清心玦里的力量拔出了唐长老体内的天魔眼,清心玦早已不堪重负,出现了裂隙——”
“阿欢,灵力的事情同你无关。”秦愫轻声开口:“我其实那晚察觉到了灵力流转,许是两枚清心玦出自同源,所以在感应到你体内的清心玦之后,我体内的清心玦便将力量渡了过来……”
“你静下心来——”
秦愫握住唐欢的手,微微用力,唐欢闭眼,依言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静气,明显感觉到了有灵力在两人交握着的手中流转——
迎着唐欢瞪大的眼,秦愫又解释出声:“我多年蒙清心玦浸润,已经带上了清心玦的气息,日后你我肌肤接触,清心玦亦是在精纯我的灵力,对我而言亦有裨益……”
秦愫的神情看起来并不像是在作伪,唐欢松了口气,随即又一次红了脸——
纵然秦愫说得委婉,但唐欢还是明白了秦愫的意思:这种情况并不代表是唐欢单方面的采补,而是双方共同进益的双修!
只不过唐欢的灵力对比起秦愫来如若沧海一粟,唐欢在其中受到的裨益明显要多一些。
不过知道这一切并不会对秦愫造成危害,唐欢还是放下了心头巨石,又忍不住看了秦愫一眼。
秦愫的话说得没问题,但秦愫的表现似乎有些奇怪——
秦愫惯会得寸进尺,按照秦愫的性情,讨论这样的事情,唐欢早已做好了会被秦愫逗得面红耳赤的准备,然而自始至终,秦愫的措辞十分适中,并没有说出什么让唐欢觉得羞耻的话来。
唐欢眨了眨眼,联想起秦愫当时知道唐欢体内有了清心玦时候奇怪的反应,总觉得秦愫似乎很不喜欢清心玦的存在,甚至因此明显影响到了心情……
但清心玦不是护住了秦愫吗?
……
唐欢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想出答案,却决定不再就着这个话题往下说:纵然成了情侣,唐欢确实希冀着秦愫对她无话不说,但世上总有一些无法跟外人道的事情,更何况两人之间还隔着千万年的阅历差距。
就像是唐欢,她其实也隐瞒了秦愫一些事情。秦愫知道她是一个孤魂,或许秦愫也猜到了一些她的来历,但唐欢到现在都没法开口跟秦愫说明她来自现代的事情,毕竟这一切实在是超出了时下这个世界的人的认知……
想了想,唐欢反握住了秦愫的手,开口转移了话题——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绝命崖下面是什么模样?你以后能带我下去看看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唐欢解释出声:“每次靠近,绝命崖崖底都对我有着极强的吸引力,总想着去崖底看一看……”
听着唐欢的话,秦愫的唇角却是逐渐弯了起来——
“阿欢,你其实已经见过了崖底的模样了。”
秦愫摸了摸唐欢的头,又恢复了温温柔柔的模样,解释出声:“我先前带你的灵识进了我的灵府练剑,灵府的模样便是依据崖底的模样幻化的。”
“至于崖底对你的吸引……”秦愫看着唐欢瞪大的眼,忍不住又捏了捏唐欢的脸颊:“你此时居住的这具壳子是我用万年菩提木捏成的,而那株菩提木的本体便生长在绝命崖崖底,你想下绝命崖,很大可能是因为菩提木的召唤,本源之力,本就会相互吸引……”
唐欢瞪大了眼,想起跟着红衣秦愫练剑时的场面,此时才反应过来——
而一想起那棵巨大的菩提木,唐欢就想到了菩提树下那座看不清名字的墓碑,秦愫有一次说那是故人之墓,那为什么唐欢总是看不清墓碑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