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是不是判决下来了?”
“不清楚。”沈榕山思索了一瞬,“温禾,你先回家,我去里正家问问。”
“好,你去吧。”
她没回家,等在山脚下。
过了许久,他从里正家出来,往沈大冬家的方向走,脸色沉重,看来判决是定了。
季温禾小跑着过去,没有开口询问,只见他摇了摇头,目光担忧地看着沈大冬家的房子。
她跟着进去,站在门口。
沈榕山抿着唇,半晌说道:“冬叔,您保重身子,他。。。。。。”
床上的人瞧见他的神色,心里便已经知道结果,可还是抱着希望。
“我儿怎么了?是不是无罪,还是坐几年牢出来?”
他闭了下眼睛:“冬叔,他。。。。。。已经斩首示众了。”
‘噗通’一声,沈大冬从床上掉下来,沈榕山急忙上去扶起他。
“死了?”
他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我儿子被砍头了?”
李天霸亲口说得,他亲眼看到的,如今便是来告诉他的。
“是。”
沈大冬一瞬间脱力,眼神里失了光彩,一片死寂。
季温禾扶着门框,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以为会在秋后处决,没想到那么快,昨天抓回去,今天就处斩。
沈榕山将人扶到床上躺着,村里的人知道后,有几个叔伯来瞧。
她退到一边,让他们进去。
“大冬啊,人死不能复生,你可要想开点。”开口的是沈立根。
跟来的几人纷纷附和安慰。
可如今安慰没用,沈大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沈榕山从屋里退出来,见到沈忠也过来了,他脸上带着悲伤,瞧着此事似乎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躺在床上没有动静的沈大冬,一听到沈忠的声音,缓缓坐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明明没有任何情绪,却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大冬啊,这、犯了杀头的罪,逃不掉的,你、你想开点,好好吃饭。”
沈忠被他盯得心里直打鼓,心道:难道他知道是自己做得了?应当不可能,他没到附近转悠,被发现也猜不出是他。
季温禾看着屋内,她有种直觉,沈大冬已经猜到事情是和沈忠有关。
还有沈忠不敢直视,躲闪的眼神,这件事八九不离十,就是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