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禾转身去厨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门旁边,拿着帽子扇风。
兰秋华坐在床边,绣着荷包:“不是说要买驴车吗?”
“手里没钱,不够,买驴车还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主要是他们这段时日花的也多。
等到了月底,又有很多东西要买,钱太不禁花了。
“对了温禾,你听说了吗。”
季温禾转头,不解地问:“什么事?”
“赵家村的杨翠翠要给沈平说亲,昨天两人刚相看过。”
“那么快!”
这才过去两三天。
兰秋华面露疑惑:“你之前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头,把前两天碰到杨翠翠的事说了一遍。
“兰婶,你说能成吗?平叔那张嘴,哪里能讨女子喜欢。”
要是会说话,不至于光着到现在。
“不晓得,我也没去打听,桂兰也没来我家说,估摸着悬。”
人不能念叨,一念叨她就来了。
大老远就听到她喊:“秋华啊。”
季温禾探出头:“牛婶。”
“哎,温禾在呢。”她推开院门,一脸八卦的模样,“你们听说了没。”
牛桂兰走到床边坐下,不等她们开口询问,直接说道:“沈平亲事看成了,就是赵家村的赵三娘。”
兰秋华放下手中的荷包,揉着脖子:“就沈平那张嘴,赵三娘能忍受得了?”
季温禾在心里附和。
“事先和他打了招呼呗。”她把胳膊搭在小桌子上,“那张嘴再不改改,他这辈子就真的一个人过吧。”
“我刚从他家出来,问什么时候去他家吃酒席,他说不办,把人从家领回来了事。”
“牛婶,这……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季温禾没直说,太不尊重女方了。
牛桂兰看着她:“赵三娘今年三十了,男人死了,成了寡妇,两个儿子也不管她。”
“被婆家休妻撵回来,她爹娘嫌她丢人,听说聘礼什么都不要,让沈平明天把她领回来,这门亲事就算成了。”
“赵三娘我见过,是个能干人,就是命不好,前头那个婆家,听说待她也不好。”
兰秋华暗自摇了摇头:“嫁人了也好,总比在婆家受到冷眼。”
“可不,我去赵三娘家瞧过了,家里哪有她睡得屋子,回家这两天睡在了杂物房里。”
“连张床都没有,就一个破木板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