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半月以来,皇帝除了颜珮儿,再也没召幸过别人,连江水悠都给冷落了。
这却是在江昭容意料之中的,倒也罢了。
连绵下了几天的雨,把原先的暑热暂时清退了些,飒飒地倒有了些许凉意。
皇帝下了朝,回到御书房,不多时高五来见,脸色却有些奇异,似乎有两三分的惊惶似的,这对高五来说却是极罕见的。
雪茶看的奇怪,才要在旁听听他说什么,高五却走到桌边,低低对皇帝说了一句话。
他实在太过谨慎,以至于雪茶只隐隐听到什么&ldo;不肯……半路上……&rdo;之类的只言片语。
而高五说完之后,皇帝脸上的血色突然消退了不少的,在阴沉的天色里显得格外的白。
雪茶虽不知发生何事,隐隐地却有些心里惴惴。
正探着头呆看,皇帝却把面前桌上的折子一推,负手迈步出了书房。
雪茶便偷偷问高五:&ldo;出什么事了?&rdo;
高五冷着脸说:&ldo;不该问的别乱问。&rdo;
雪茶瞪他一眼,忙跟着皇帝出门,却见皇帝是回乾清宫的。
雪茶惶惶然跟着皇帝进了殿内,却并不见仙草出来迎着,赵踞问道:&ldo;鹿仙草呢?&rdo;
一个太监忙道:&ldo;回皇上,小鹿姑姑先前出去了,还没回来。&rdo;
&ldo;去哪儿了?&rdo;皇帝的口吻有些不善。
&ldo;像是、去了宝琳宫。&rdo;
赵踞道:&ldo;去,把她叫回来。&rdo;
小太监领命,急急忙忙地去了。
雪茶等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ldo;皇上,着急叫小鹿干什么?&rdo;
赵踞并没有回答,耳畔却响起方才高五的回话。
原来高五所回的,是之前派了谭先生去济南府带濯缨老人上京的事,那濯缨老人本不肯离开济南府,谭先生以皇命相逼,才勉强上路,谁知走到半路,老人体力衰竭,竟然身故了!
赵踞原先在接到禹泰起亲笔信的时候,对那信上所说,半存疑虑,又怕放仙草出宫节外生枝,所以才命谭伶去请,不料濯缨老人本就年高,之前又给马三伤着,着实经不起鞍马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