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踞道:&ldo;你倒是个极多情的了,多情到连死都不怕?&rdo;
仙草不做声。
赵踞喝道:&ldo;回答朕!&rdo;
仙草想了会儿,终于道:&ldo;我当然怕。我也并非皇上所说什么多情的人,其实罗昭仪才是真正多情的人,只可惜情无可托,情深不寿。&rdo;
赵踞听出了她最后一句话里的丝丝怨念。
皇帝哼了声,淡淡道:&ldo;上次罗昭仪病了,你就曾抱怨朕不曾去探望她,现在,你又是在怪朕吗?&rdo;
雪茶虽然退后,却仍听的明白,见两个人又有些针锋相对的架势,不由悬心。
却见仙草摇头:&ldo;我怎么敢怪皇上。&rdo;
&ldo;是吗?&rdo;赵踞显然不信这话。
仙草吸了吸鼻子,才说道:&ldo;皇上知道,对昭仪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吗?&rdo;
&ldo;是什么?&rdo;
&ldo;对她来说,最要紧的是能够见到皇上,跟你朝夕相处,看到你快活,这才是最重要的。&rdo;
赵踞显然没想到会听见这种话,不由怔住。
对于罗红药而言最重要的虽然是赵踞,但是对皇帝来说,罗红药显然并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所以就算知道了她出了事,自始至终皇帝竟然并没有出现在宝琳宫。
仙草眼中早就湿润,却笑了出声:&ldo;真是可惜……&rdo;
&ldo;你可惜什么?&rdo;皇帝勉强地问。
仙草眼前恍然模糊,轻轻地说道:&ldo;皇上……又错过了一个真心待你的人啊。&rdo;
乾清宫周围并没有许多高树,但不知从哪里仍是有噪乱的蝉声阵阵传来。
起初两个人说着话,那蝉唱还并不如何明显,如今殿内寂静一片,那蝉声却仿佛得势似的,阵阵高亢。
仿佛会有乱蝉从乾清宫敞开的宫门窗户间直飞而入。
半天后,赵踞才不疾不徐地问道:&ldo;你说&lso;又&rso;?除了罗昭仪外,还有谁?&rdo;
仙草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个&ldo;又&rdo;。
她半是疑惑地看向皇帝,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脱口而出了。
慢慢地咽了口唾沫。
是啊,怎么会用一个&ldo;又&rdo;。
同样付出真心喜欢着皇帝的,据她所知的另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小鹿。
但是要怎么跟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