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居上,也得有个过程。不过可惜杜鹃的演出排得靠前,顾琰来的时候她已经表演过了。也不知道这个结果到底公平不公平。
顾琰看清荷倒不是多意外多在意的样子,也许心头早就有数了。就算这样,她在台上也还是全情投入的。这份心性倒是难得。她端起清荷斟的茶品了一口,温度、口味、香气,都是恰到好处。
“看来无须我安慰姑娘什么,姑娘是洒脱之人。”
清荷轻笑一声,“不过是一场闹剧,台下的看客拿我们当乐子戏耍,殊不知我心底也把他们当戏子戏耍。”说完看一眼顾琰,“当然,公子这样真心看清荷表演的不在其中。”
既然‘东方公子’有靠山,而且似乎来头还不小,清荷也就没有费事再多做提醒。一番言谈,她发现‘东方公子’只是看起来懵懂而已,便也没在话里有话。该说的都说完了,顾琰喝了茶便起身告辞。清荷也没有多留,只送客至门口。
顾琰出了**殿,抱着手臂想了想,这个庄子都是准备给男人寻欢作乐的,无外乎吃喝嫖赌这四样。她已决定不去赌了,而吃喝方才其实也尽兴了。嫖她当然是无心也无力了。暗中倒是有给女贵人玩乐的所在,可是那种地方,阿允再是纵容,怕是也不会让自己去的了吧。
“来人。”顾琰对着空气轻道。这会儿正是四周无人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无人不知道。但暗中有人跟随保护她,这庄上的人肯定是知道了。倒也不必太过藏头露尾的了。
“公子有何吩咐?”
果然是廖永,这几年下来,他都成自己的专属保镖了。
“你主子此时在什么地方?”
“小倌馆。”
顾琰挑眉,他还真去了那种地方!不过既然敢对自己直言,想来是十分之清白。
“我们也去。”小倌,不会都是男生女相,就是俗称的伪娘吧?那阿允扮个好男色的客人是何用意啊?
萧允长得其实也甚美,不过他的那种美是不带一丝脂粉气的,眉宇间更是被多年的沙场生涯锤炼出了几分英气。不过,这个庄子的小倌馆里,至少应该有几个极品吧。顾琰对同志是一点偏见都没有的,她曾经非常惊艳的一位因为抑郁症从高楼坠亡的男艺人,那就是美绝人寰那个等级的。所以,去看看也好。
廖永跟了顾琰几年了,说话便不再那么拘谨,笑道:“公子不去赌坊么,这里的赌坊还颇有些趣味。小的这里有主子另给的三万两银票。”对于萧允曾经许诺带顾琰去赌坊玩玩的事儿,他也是知情人之一。
“我又不是好赌之人,不过想开开眼界。那种一对一小间的精致赌法,不适合。”顾琰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这是打量她输光了不够还有呢。她果然是个女人,一掷千金这种事儿还是不宜太多。不然,心疼啊!她可是过过缺吃少穿日子的人。这大冬天的,不知多少人不能吃饱穿暖呢。这几万两银子与其拿去输给神秘的赌坊,做点什么不好。
廖永中肯的道:“您想去接地气的地方见识,那怕是没可能。”王爷怎么可能同意您去混迹于一群赌徒中间呢。
顾琰闷闷的道:“我知道。”她这辈子其实就是在边城的一两年过得自在些。可是那个时候有生存压力,哪里顾得上找乐子。如今银子倒是不愁,可劲儿糟践都行。可却是没了自由身啊。
两人问清了方向便慢慢悠悠的借着灯笼的幽光往小倌馆行去。熟料,消息传到萧允耳朵里,他大皱其眉,刚逛了青楼还不算,小倌馆她也有兴趣啊?失算了失算了,还以为她就是对赌坊感兴趣呢。想着这里赌得高雅,所以才带她来玩玩的。没想到,曾经心心念念的赌坊却是没去。
他站起身来,对屋子里正跪坐着禀报消息的人道:“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至于你求的事,待事情了结,可以酌情处理。”
“多谢主子。”
当然是不能让顾琰踏足这里了。萧允匆匆便出了小倌馆,在来路上等着。
顾琰自然不免失望,不过肯定不能流露出没看成美男的遗憾来。
“走吧,再待下去就要留宿了。”这儿可不是留宿的好地方,没有单纯的客栈的。这会儿还好,再迟一些,淫声浪语就要起来了。他绝不可能把顾琰放在这里过夜的。
“哦。”
萧允瞥她一眼,“怎么,还没尽兴?”
“不是,这根本就不是给我玩儿的地方嘛。那些给女客服务的地方你又不让我去。”顾琰小声嘟囔。
“青楼都逛了,入幕之宾也做了,你还想玩儿什么?”难道还真想当着他的面逛逛小倌馆啊?
“没什么,都说不是给我玩儿的地方了。”顾琰已经知道他是以为自己会去赌坊,所以才带自己来的。于是也不再奢求。
此时已是星空漫天,萧允带顾琰匆匆离开。‘云公子’以前倒不是没有在这里留宿过,自然是留在方才跪伏他身前之人的屋中,毕竟做戏做全套嘛。而且,也不是每次来的‘云公子’都是他本人,有时候还是真的云公子,也有时候是旁人易容的。这带着媳妇儿嘛,那自然是要找个理由离开的了。就譬如说,金陵老家来人通知家中叔伯争产,他得回去捞一份。这自然是一点都耽搁不得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