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里,站着一个孤零零的身影。
“程宿屿!”
薄诗叫着对方的名字,心跳声和呼吸声愈重。
踩过地上积起的水潭,雨水发出迸溅的声音。
等跑到近处看清那人的脸时,一瞬间,她脑海中只剩下了死寂。
湿漉漉的男生循声望过来,抬起头的时候,水珠顺着他的黑发一滴一滴落下,白t长裤被淋湿,程宿屿清瘦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平日里看不到的狼狈。
“……你怎么在这儿。”
他的声音比平日还轻,像是生病了一般,看到薄诗时微蹙了下眉,仿佛是意外有人会出现在这里。
“……来做什么?”
薄诗在风中趔趄几步,不顾被淋湿的身子,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努力把伞举高了,举过他头顶,才说:“来找你。”
她望着他,张了张口,声音微微颤抖。
“程宿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一个长年累月身体不好,平日里总是病恹恹,听说在家喝药不断的人,这种天气居然在路边淋雨。
他是疯了吗?
“……幺幺?”
程宿屿安静了几秒,终于在她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缓缓眨了下眼,有些迟钝地垂眸看向她,眉眼中透着病态羸弱,语气也是不确定的,“是你吗?”
薄诗被他这话问懵了。
她愣了愣,上前几步踮起脚,有些僵硬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烫的。
程宿屿在发烧。
不仅烧糊涂了,把她认错了人,嘴里还叫着“幺幺”。
“你来找我了啊。”
程宿屿长睫轻颤着,低下头,突然含混不清地喃道。
“……”
这一刻,薄诗脑内忽然眩晕了下,她目光怔然地看着面前的人,握着伞柄的手在不住发抖。
她心中忽然恐惧,止不住地想后退,她想告诉程宿屿,自己不是“幺幺”,她是薄诗。
可这时候,程宿屿已经从她手中接过伞,握住了她的手。
男生低下头,放低的声音在雨中愈发温柔,他叫了声:“幺幺。”
“……”
第一次牵她的手,却是把她当成了别人。
从未有过这样委屈不堪,薄诗兀地红了眼,觉得自己像个小偷。
她颤抖着甩开程宿屿的手,有些失态地说:“我不是幺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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