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语平静得像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送过她什么。
薄诗缓缓睁大眼睛,哑然地张了张嘴,她的手慢慢攥紧了胸前的衣料,肋骨痛到像是无法呼吸了,于是嘴又无力合上。
电话里,程宿屿还在继续:“如果找不到的话,我明天回去之前,帮你去求一个可以吗?”
他笑了笑:“求一个比原来那个好的。”
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的时候,她连脊梁都好像被那份重量打折,痛得直不起腰来。
冥冥中,薄诗感觉维持着自己脆弱神经的最后一根弦——
断了。
他真的不记得。
薄诗眼底的光彩逐渐变得灰败。
“程宿屿。”她闭了闭眼,“生日快乐。”
“刚才短信里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说一遍。”他还是往常的口吻,很浅地笑了下,“等明天回来,我们一起……”
“程宿屿。”薄诗平静地打断他,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路边的路灯灭了又亮,一晃一晃的,仿佛在预示着什么,氛围在悄无声息中变了,程宿屿察觉到什么,也随之安静下来,呼吸交错间,就听到她说,“我们分手吧。”
“……”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
薄诗手有点发抖,冷风频频往她袖口里钻,可她已经感受不到了。
风太大了,吹得她连思绪都有些恍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里终于传来程宿屿的声音,依旧冷清。
他问:“为什么?”
薄诗狼狈地笑了笑,想:
就算是程宿屿,这时候大抵也是会有些讶异的吧。
毕竟是一直一直追在他背后,好像连赶也赶不走的人,这样的人突然有一天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朝他挥手说再见,这种事就像是地球不再公转,溪水不再顺流那样荒谬。
也难怪他会问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
薄诗接过了陈秘书走过来,递给自己的那只平安符。
平安符虽然已经被擦过了,但还是有些脏兮兮的污渍沾在上面,怎么用力抹都抹不掉,像是有些错误造成了,痕迹就不可挽回。
她攥住了那只平安符,像攥住了一颗破碎的心。
“我不爱你了。”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再传来。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