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少年长为青年,二十岁的年纪,他走在学校里,漂亮的长相总是会吸引别人的目光。
费奕的相貌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了,再加上他总是挂着柔和笑容,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但实际上,他却根本没有追求者。
他确实气质柔和,长得也好看,但太过好看的人也往往令人望而却步。
能和费奕说上几句话的人,相处久了他们就会发现,笑容是费奕的屏障。他看似笑容和煦,和谁都能说几句话,实际上心是冷的,也是硬的,像冰块儿一样。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费奕的朋友寥寥无几,楚挚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了。
费奕还是一潭死水。
一潭死水是什么样子的呢?
没有梦想,没有指望,没有未来,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偶尔也会想到正常人的鲜活生活,他短暂地羡慕,然后忘记这件事,继续做自己的一潭死水。
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一潭死水掀起波澜。
直到他遇见刘屿橙。
按照费奕的形容,刘屿橙像是乍破的天光一般,又像是被投入水中的石子,让他这潭死水,骤然掀起波澜。
费奕那天去景宁坊,其实是去见几个人的。
去见他的“老朋友们”。
费奕对他们没有恨意,尽管他知道他该恨。但他早已是一潭死水,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了。有时候他笑久了,感觉脸都要一直保持这个表情了。
过程费奕都忘了,他说了什么话惹到了那群人,或者说是畜生。
那段时间费奕的身体格外虚弱,所以一通来回之后,他被从包厢里踹了出来。
然后就是楚挚惊讶的声音响了起来:“冬冬!你怎么在这里,你为啥被踹出来了!”
费奕被扶起,被好一通询问,他勾勾嘴角,没有说是什么原因,只是笑:“放心,我没事。”
他真的没事,不过今天以后,包厢里的人就要有事了。
费奕本想直接离开,但是楚挚却执意找来了人送他回去,一通推拉以后,费奕被塞进了一辆车里。
车子开动,费奕系好安全带,沉默地看向窗外,试图忽略驾驶座上那个人好奇的目光,却怎么也忽略不掉。
驾驶位置的那个人戴着副大大的黑框镜,但也遮不住他的那张脸,也遮不住他身上的鲜活气息。
是费奕会羡慕的那种人。
“麻烦你一会儿把我放在下课路口就可以了。”费奕开口。
“你要去做什么?”那个人问。
“喝酒。”
那人脸上顿时带上了认真的表情:“那不行!刚才楚挚说了,要我把你送到地址上的地方,我要把你送回家的。”
后面那人又说了什么关心费奕的话,费奕听不清了。
他勾勾嘴角,眼睛亮了起来,眼中是他从未有过的特别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