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宴席,往往人是吃不饱的,何况今日皇帝来了,为了伴驾他怕是没吃什么。
易峋正要说些什么,黄玉竹忽然从外头匆忙进来,神色有些尴尬慌张,她说道&ldo;大哥,嶟哥他有些……有些不太好,你能去看看么?&rdo;
易峋和秦春娇各自一怔,便同着黄玉竹一起往他们的住处去。
到了易嶟与黄玉竹所住的小院,只见易嶟就在院中的豆青瓷石墩上坐着发呆。
恰巧此时,天上下起了雪粒子,淅淅沥沥,院中地下转眼就见了白。
易嶟坐在石墩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座石像,任凭雪将他头发、眉宇染白。
易峋走上前去,问道&ldo;下雪了,何不回房?&rdo;
易嶟不动,满面木然,半晌才怔怔回道&ldo;少爷,是在吩咐我么?&rdo;
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人都是一愣。
易峋的脸色顿时一沉,他问道&ldo;二弟,你说什么?&rdo;
易嶟木然道&ldo;难道不是?你是王爷的儿子,我是侍卫的儿子,你自然是少爷。&rdo;说着,他起身,继而喃喃自语&ldo;少爷吩咐我回房,我这就回房。&rdo;
易峋有些恼怒,今日出了这么多的变故,他本就满心烦乱,偏偏易嶟又给他添乱。
他抬手,向易嶟胸前一锤,怒斥道&ldo;你犯什么混?!&rdo;
黄玉竹轻轻惊呼了一声&ldo;大哥,你手下留情!&rdo;说着,便想跑上前去阻拦。
秦春娇却挽住了她的手,向她摇了摇头。
这是这对兄弟的心结,外人不好插手的,还是听凭他们自己化解的好。
她相信,凭着两人二十年的手足情,他们会说开的。
男人之间的事情,还是留个男人自己去料理。
秦春娇拉着黄玉竹往房里走去,黄玉竹原本是极其担心的,但看着秦春娇的脸上笃定的神情,不知怎么心里倒安定下来。她回头看了几眼,咬了咬牙,便随着嫂子去了。
只留下这一对兄弟,站在风雪之中。
易嶟没有躲开,硬挨了他哥哥的这一拳,好在易峋也并没有十分用力。
易峋看着他,大声喝道&ldo;为什么不躲?!&rdo;
易嶟依旧面无表情,淡淡说道&ldo;少爷教训我,我不敢躲。&rdo;
易峋越发的气恼,他深吸了两口气,湿冷的空气勉强压住了胸中的怒火,他喝道&ldo;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认我这个大哥了不成?!&rdo;
易嶟脸上忽然一阵悲怆,他看向易峋,眼中这才有了几分光影,他说道&ldo;大哥?我哪里敢当你是大哥?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从小我就什么都要让着你,什么都要听你的,爹娘也总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咱们打架,爹娘从来不问青红皂白,一定先责罚我。你不是我大哥啊,我不配当你的兄弟。你是少爷,你是主子,你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