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操作下来,姝儿已是满头大汗,脸色青白,司徒翊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神色复杂。
过了许久,司徒翊才喃喃自语道:“你对自己还是这么狠!”
姝儿没在意他的话,只是眺望了一下四周,道:“我脚这样,根本走不了路,我们只能在原地休息,还好这里草高,又隐在山谷里,不容易被刺客发现。”
司徒翊道:“不容易被刺客发现,也意味着不容易被救兵找到。”
姝儿道:“我本就不指望救兵,只求你身体快快恢复,背着我离开这里。”
司徒翊道:“若只是我一人掉下山谷,前来搜山的士兵说不定还会混有细作,现在我们一起掉下来了,项辰一定会派自己的心腹下山救援,并且同时清理细作。”
姝儿心灰意冷地道:“等你伤好些了,我们自己也能走出去,未必需要他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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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翊将干树枝添到柴火堆里,让火烧得更旺些,他凝视着火光,开口道:“我这一世,本是梁国的皇族,因父亲功高震主,被梁国的小皇帝和皇太后猜疑,我们一家逃到了齐国,齐国国主姚闵一心想要吞并九州,所以求才若渴,许了我父亲高官厚位。”
这个她听很多人都提过,她一直觉得姚闵待他们父子算是有恩的。
“齐国丞相狄章,一直忌惮我父亲用兵如神,几次陷害,幸亏姚闵贪恋我妹妹的美色,又看重我父亲的军事才能,才没有治罪,我家在齐国看似风光,其实也是岌岌可危。”
姝儿沉吟了一瞬,道:“我找人帮你除掉狄章?”
司徒翊一愣,笑了:“不愧是浮戏山庄的女公子,连说话都如此豪迈。”
姝儿极认真地道:“你别笑,釜底抽薪,才是治本之法。”
司徒翊极认同的点头:“你说的对,为今之计,只有釜底抽薪,但我要得不仅仅是狄章的死,还有姚闵的权利?”
姝儿睁大了眼睛,皇帝的权利?什么意思?
司徒翊道:“十日之后,项辰会因贪恋含笑美色而执意将她留在长安为妃,我将九死一生的携着太子逃回齐国,然后请兵出战,要回公主!”
“打仗?”姝儿惊讶的捂住了嘴:“这就是你和项辰谈的买卖?”
司徒翊点头:“如果计划顺利,我会带兵攻打并州。”
“康王的封地?”姝儿只觉心跳加速,身体颤抖:“离并州两百里的寿阳是康王屯粮之地,你若出兵并州,他一定会出兵救援。”
司徒翊道:“此一战,不管你们魏国是胜是败,那位康亲王都会元气大伤。”
姝儿不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项辰哥哥是那个得利的人,这场仗与你父子又有什么好处?”
司徒翊道:“姚闵厉兵株马多年,一心想要攻打魏国一统九州,只是碍于北方有梁国虎视眈眈,他怕梁国会从后方偷袭,所以一直不敢轻易对魏国用兵,我离开邺城之前,他和狄章已经在筹谋歼灭梁国统一后方之事,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他必发兵攻打梁国,只要他准备对梁国用兵,那他能用来攻打魏国的粮草和兵力就十分有限,最合适调动的就是濮阳的十万兵马。”
姝儿点点头:“确实,濮阳与并州相隔不到百里,是齐国的边陲重镇,但姚闵怎么会傻到同时对魏梁两国用兵呢?”
司徒翊笑道:“镇守濮阳的是姚闵的弟弟姚兴,姚氏原是草原上的一个部落,虽然在河北建立了政权,但草原民族的习性未变,在姚闵立国之前,他们族的首领都是兄终弟及或是由族人推选而出,并不像中原王朝那般父死子继。”
“这些年,姚闵大力支持狄章效仿魏国建律法,轻税赋,重农桑,三五取丁的搞汉化,其中一层目的,就是想要效法魏国父死子继的传统,想将皇位传给自己的血脉,而非弟弟,但那些追随姚闵打天下的功臣勋贵却一直想要恢复旧制,姚闵虽然立了长子姚冲为太子,但他弟弟姚兴依然是那些姚氏宗亲追随的对象,也是姚闵皇位传承的绊脚石,他一直想除掉这个弟弟,我不过是给了他这个机会而已。”
“既然濮阳的兵马在姚兴手中,你如何能调动?”
“离开邺城之前,姚闵给了太子兵符和密诏,若是姚兴不遵皇命,太子可将其就地斩杀。”
“所以整件事其实是姚闵和项辰两人的密谋?为的是除去各自的心腹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