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那个虫母美艳勾人,亲子竟亦如出一辙。
伽若想,归入他麾下后,她自以为已经了解那是个怎样的人。
虽常把夫人挂在嘴边当作推脱的由头,可多日的顺道观察,伽若并不认为他对于这个妻子有多么宠溺。
至少这少年帝王与妻子的私下相处远没有人前的平和,反而常臭脸,二人总有些架吵。
再看吃住就那般,金银首饰也不曾添置,有时甚至还要她去洗衣。连王庸都不及。
他赚十文,八文都愿意给媳妇花用。
这便明了,原来爱妻怕妻是最好的面具。可今日意外一观,陡觉到了不同。
他看似笑意款款,实则心肠冷胜铁。他将这个女人锁在身边,每回出去都要自己相陪。伽若曾觉得不过是有几分相助于危难的情,所以他纵容些。
可今夜…伽若闷头,终于发现了真相。
原来这就是中原人说的金屋藏娇。
他甚至把手上最大的筹码当作玩物,随意给了她。
仰头,伽若抚一抚腕间的凸起,皮下一条骇人形状反复游动。她干脆紧紧握住,终有些镇静。伽波同时从外归来,两眼在院子里外瞥动,伸手对异样的伽若道:
“那厮给我们任务了没有?”
虽给闻衍璋做事,伽波却不愿真心服人。伽若拧眉,将手里的纸卷递去:
“传给问雨。”
懒得打开,横竖也看不懂。伽波大圆眼瞧她:
“你不舒服?要我回去取药镇一镇么?”
伽若摇头:“撑得住。快行动吧,等这位击溃楼毅加上王庸润色,王庭会派使者来的。”
伽波翕眼,忽地冷笑:“再有药又怎样。还得是…”她一望院子,似有所指。
“人最抵用。”
“…别说这些。”伽若敛去神色,招呼妹妹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天际飘来阵阵浓烟。窗下抬出一只皓白的手,食指一勾一屈,轻轻支住窗沿。
闻衍璋披一件单衣倚窗,嗅一嗅空中的焦灼,微有满意。
回首,小榻上的姑娘侧身睡得正香。身上衣裳乱掀,白花花的腿俱露在外头。幸是热,难着凉。
他目光在那两条腿上游弋了会。束好发,倾身将菡羞脸上乱糊的发拨开。又顿了下,后退一步似是端详。随后从善如流,提前用指腹给她抹了抹眼角还未成形的目哆。
做完,面色突然一沉。
去巡查战果还来不及,他却在这里给陆菡羞抠眼睛?
…堪称嫌弃地,闻衍璋扯过干巴巴的帕子狠擦把手。
薄日绣帘,清早的太阳比起昨日的稍降了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