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坐在房内的茶桌边上,身旁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思绪随着幻想越飘越远。
“你说,那位老前辈能帮你把灵根修复好吗?”
棠臣对老者今天爽快的答应难以猜透,当初在结界里面的时候,可是给他添了不少‘乱’子,现在遇到难题却又二话不说直接就答应下来,让人很难琢磨得投他这是为了何种目的。
杜言只是一个风旋境六重的小子,能让一个虚无镜的前辈如此重视,就连杜言自己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也许,这会是一场‘交’易?
杜言微微一笑,即使是一场‘交’易,也觉得无所谓,只要能把受损的灵根修复,除了生命之外,一切要求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或许能吧。”杜言心中始终都是抱着一定的希望,毕竟老者是一个虚无镜的高手,见多识广,真能把衰竭的灵根修复回来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切问题,都得等到明天才能得到正确的回复。
在房间再次陷入沉默中时,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棠臣起身出去把房‘门’打开,却看到容筝已经换上一套粗布衣裳站在‘门’前,这样看起来,倒有几分清新脱俗的味道。
容筝对棠臣微微一笑,客气地问了一句:“请问一下杜师兄睡了吗?”
棠臣让开身子,也没说话,把屋内的一切都让容筝看个一清二楚。
杜言则是把疑‘惑’的目光转到容筝的身上,之前一直都没怎么在意她,现在静下心之后,这个丫头长得倒也清秀。
“何事?”
杜言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之后,便把目光收了回来,端起那被已经凉了的茶水泯上一口。
“可以借一步说话吗?”容筝站在房‘门’外,也没打算进来,低声细气地说着,显得万分客气。
棠臣一努嘴,他清楚杜言的‘性’格,一般来说,肯定会拒绝容筝的要求,想都没想就直接说道:“夜深了,还是早些歇息吧,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
本以为自己猜测是完全正确的棠臣正要洋洋得意的时候,却没想到杜言竟然站了起来,微微一笑,说道:“可以。”
瞠目结舌!
没错,这次杜言竟然不按常理出牌,让棠臣感觉一阵尴尬,心中却在怀疑杜言这是不是故意让他难堪,或者说杜言该不会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禁不住‘诱’‘惑’想要做些什么勾搭之事?
杜言在经过棠臣身边时,看了一眼他那疑‘惑’重重却又意味深长的目光时,有些哭笑不得,不用多说也知道棠臣这家伙是想歪了。
跟着容筝走到房间外的院子里头,容筝殷勤地擦了擦那已经布上一层灰尘的石凳,然后让杜言坐下reads;。
杜言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然后问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在这黑漆漆的夜晚之下,两人在月‘色’与星光的照耀下,气氛显得有些怪异。
容筝站在杜言的身前,双手放在身后‘揉’搓着衣角,就连表情也显得十分的不自然。
杜言静静地看着容筝并不说话,嘴角始终挂着那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任由微风吹拂着额前的一缕头发。
“其实……”许久之后,一直酝酿着的容筝总算是说话了。
“其实……我想我应该好好地跟你道一声谢谢,若不是你的话,恐怕我已经死在那森林里面了。”
这一句话之后,容筝再次陷入沉默,看样子她还有许多话要说,可却又说不出口。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杜言觉得有些可笑,若真是只为了道一声谢而让自己走到这里来,那未免显得太过夸张些。
“不……不是的……”容筝连忙解释道,满腹的话语在心中,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我想……我想在接下来的时间都在你身边,等什么时候你离开了东海,我就什么时候离开你,这样可以吗?”
“哦?”杜言眉头一挑,显得有些意外,按常理来说,在东海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之后,容筝应该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里才是,怎么就忽然想要留在自己的身边?
“我想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虽然我现在还很弱,可总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容筝努力的说着,神‘色’却是越来越着急,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语言,在这一刻却又全都‘乱’了。
“既然你都承认了你很弱,那么你就应该会想到你在我身边的话,不但会帮不上忙,甚至会拖累我吧?”
杜言可不管这是不是所谓的“救命之恩”,当时救容筝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并非刻意去救她,否则后面也不用搞得如此狼狈。
“我从来不会欠别人的人情!”容筝忽然间把声音提高了许多,憋得有些红润的脸颊尽是不满,“以前不会,今后也不会!”
杜言接触容筝的时间也不过才几天,没来得及了解甚至不想去了解她的‘性’格,现在说是要还人情,这就显得有些意思了。
如果容筝非得把杜言的之前救她的行为认作救命之恩的话,那么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恩情,真想还的话,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