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就不算是单纯挑刺,而是骑剑宗的脸嘲讽了。
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们脸色微变,天衍宗宗主一贯带着的微笑都收敛了。
“海道,为师就是这样教你为人处世的?给叶小友赔礼道歉!”天衍宗宗主沉声道。
庆海道自知理亏,又被师尊当众训斥,觉得面上无光,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天衍宗宗主不想第一日就闹出冒犯主人家的事,脸色更沉,直呼全名:”庆海道,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吗?”
庆海道这才不情不愿低头,硬邦邦道:“方才言语失礼,还请叶道友勿怪。”
“没关系的。”叶慈面不改色:“庆道友年纪尚小,还能教。其实我师尊也很是烦恼我小师妹,总是不听长辈劝导。让她在年长几岁再结丹她偏不,十八岁便是金丹修士,这些还是小事,就说她小时候,那股桀骜不驯的犟劲就初绽头角了。”
叶慈越是说,庆海道的脸就越绿,明明是在嘲讽自家师兄,但是他的师弟师妹们却忍不住想笑。
六十岁的金丹修士,还小?这年龄搁凡尘就是即将踏进棺材的老头了。
“她练剑的时候就爱自找麻烦,其他师兄师姐都是完成师长布置的三千字就愿意休息,小师妹偏不,平日挥剑都超过五千次了,”叶慈伸出手掌,比了个五,这轻飘飘的一下,可比耳刮子抽他脸上还疼。
天衍宗宗主瞥了一眼自己徒儿,并不说话。
“这么小的人儿,就是不听话,就乐意拖着比她还高的剑。师尊心疼她年幼,勒令她规定时间内休息,可她还是不停训,半夜起来偷偷练剑。”
叶慈收回手,笑盈盈地看着庆海道:“相比之下,庆道友可厉害多了,不用彻夜练剑,也能六十岁结丹,年纪轻轻便是金丹榜第二名,身上成就真是我辈难以望其项背啊!”
第二名就是庆海道的心中之痛,这是往他心口疯刀啊。
众人:“……”
庆海道:“……”
庆海道恼羞成怒:“我乃大丈夫,不与你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今日你伶牙俐齿在这阴阳怪气,他日试炼台上见我定不会与你客气!且看吧!”
叶慈道:“庆道友……”
庆海道不耐回应:“你又要说什……啊!”
砰的一声,庆海道脚上踩空,整个人扑倒在地,脑门嗑上了台阶一角,疼的他脑子嗡嗡作响。
一片阴影笼罩住他,抬头看去,又是那可恶的叶慈:“你又想说什么戏弄我?”
叶慈笑道:“那庆道友真是冤枉我了,我方才只是想提醒庆道友小心台阶,只是庆道友走的太快,我的话没能追上庆道友的脑子。不过我给你个忠告——下次还是用眼睛看路比较好,用鼻孔看路容易摔。”
“噗。”
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庆海道扭头看去,只看见同门担忧的脸,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七手八脚把他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