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话中意思很明显,总结起来也就差不多同一个意思——你怕什么,迟早都能把她先熬死。
只是这讳莫如深的第三……
侍奉床前的姬雍心弦一绷,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垂下头,不敢去看皇帝的表情,恭恭敬敬的将烧好的手炉放在皇帝手里。
……
同书殿内,炉烟袅袅,烧了地龙的屋里温度宜人。
才把人打发走的叶慈捏了捏鼻梁,一直对着数不尽的文字,眼睛都要看花了。
盛朝崩后百年,天下才堪堪稳定。
如今北周国土幅员辽阔,得以前几代君王的努力,北周已然蒸蒸日上。
但盛世总要有人负重前行,这也意味掌权者事务繁重。
批完这一本,叶慈放下了狼毫,揉揉手腕。
拂绿刚一动,正想上前给她揉揉手腕好放松一二,但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留在了原地。
不知道背后拂绿的小动作,叶慈还盯着不远处的人影,漫无边际的发散思维。
心说皇帝这种职业真是件苦差事,不是为了满足任务需求,才不沾染这些东西。
费劲又累人。
要是昏君还好,每天醉生梦死,醉卧美人膝。想做个勤政的明君,那就得累死在岗位上。
她从以前开始都不乐意坐这种位置,生杀大权掌握多了人也麻木了。
另一张桌前,戚元楚理了理胡乱堆着的奏折,理通理顺。
再根据内容,按照事情的轻缓急重分类分别,方便叶慈批阅,有戚元楚帮忙,倒是轻松不少。
敏锐的洞察力,精准的政治嗅觉,只做女史有点大材小用了。
看着戚元楚的背影,想起同样年纪,只会到处流亡,半分反抗能力的东黎太子。
轻轻啧了一声,更加不喜欢他了。
稳稳当当的太子,从小保送到大,扫平所有阻碍。
就差被东黎先皇摁在皇位上,还是被人谋反,现在还跑到了北周边境,一路被人追杀出国。
丢人,实在丢人。者等手段,谈何为君?
人和人的差别怎么那么大,跟亲姐姐差了十万八千里也算了,跟没文化的小疯狗姬雍又是差了一大截。
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
要不是戚元楚不乐意,她都想让她学自己这样在背后摄政,反正东黎太子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