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拦我!叶致鸿你个糊涂鬼!”郑氏推开阻拦的叶肃,扑过去就要撕打承恩侯。
叶肃一个没站稳,直接撞上了柱子,顿时眼冒金星。
丫鬟仆人全都乱成一团,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去顾着谁。
听了庆丰的补充,蒲氏这才知晓来龙去脉。
原是那日叶慈向承恩侯说要去北境王府提亲,承恩侯作为父亲责无旁贷,便答应了。
可他又是不通俗务的,郑氏那边又闹翻了,聘礼就由她自己上手处理,这一准备就看出了错漏来。
商铺当年的掌柜在这几年被驱逐的驱逐,收买的收买,实在不行就诬陷中饱私囊。
偌大的产业被人吃空了大半,郑氏以为自己天衣无缝,不想她撞上了叶慈。
从账本翻开第一页就看出了不妥之处,后边的就更不用看了,敢仗着她这个久不出世的大少爷不懂,胡来一通。
叶慈隐而不发,清点全部资产,做下表格一一应对,聘来两个账房先生,不出两日就清算完毕。
这面上花团锦簇,底子里全烂光了。
敢哭诉自己辛苦,净糊弄她来了?
叶慈可不是好心肠的人,三下五除二就找好证据,摔在承恩侯桌上,没想到承恩侯看完比她本人还生气,最后反被叶慈劝下,先提亲再说。
余下的一小半都够叶慈塞满三条街,更别说全部了,江南第一富商之女名不虚传。
等到又沐修的日子,叶慈才捅出这件事,为的就是打得郑氏猝不及防。
看够戏了,叶慈悠悠开口:“你说凭父亲的破烂产业和破烂封邑撑不起承恩侯府的荣耀?你不是在说笑吧?”
郑氏一僵,猛的扭过头来,乌发中的翠玉簪一晃而过。
本想借承恩侯吃人嘴短的心虚盖过去,现在怕是不成了。
叶慈命人搬来桌案,上陈算盘一方,笔墨纸砚齐全,账本几摞,她撩袍坐下,好整以暇道:“既然你说不够,那我们就来算一笔账,清清楚楚直截了当!”
稳坐堂中的人速度很快,一人就能算出结果,时不时提笔写下几行字,越写,郑氏的心就越慌。
她想说这是叶慈诬陷她,可那些账本就是在她的房中搜出,如何抵赖?
“承恩侯府也是世家大族,多年来没有二世祖挥霍败坏,府中产业在京城中首屈一指,每年是这个数。”
庆丰立马上前,举起叶慈写的纸张,上面的金额亮瞎承恩侯的眼。
“再者,父亲是世袭罔替的承恩侯,每年封邑加上他五品官俸禄,我母亲的嫁妆……一共是这个数。”
庆丰如法炮制,展示一圈。
“最后,我们整个产业的收益,给族中分支的分利,每年承恩侯府的消耗,加上大大小小的人情来往,每个人的份例……事无巨细,就算按照加倍来算……”
叶慈修长的手指拨珠如飞,几乎要出残影,把几位经验老到的掌柜们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