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总觉得南郑皇帝非要攻打北盛这事上,仇恨值原主得有一份。
女官见她们难得气氛好,忽然插一嘴道:“说起来那位质子还对还是皇太女的陛下表露情意……之后就被郡主看上了。”
叶慈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其实这件事也有误会,我真没有看上他,我与他相安无事……”
原因是原主路过南郑皇帝的居所,看见南郑皇帝蹲花丛边捣鼓,觉得他散着头发,耳边还戴朵花,软绵绵的跟小姑娘似的可好看了,就把人抢走了。
后来才知道南郑那边有男子簪花的雅致,他只是思念家乡,簪花寄情而已。
这个说辞说出来误会肯定会更大,叶慈中完毒的脑子还在考虑怎么说比较好。
就听扬安帝说:“你就是喜欢抢人的感觉是吧?”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扬安帝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诡异中掺杂着一言难尽。
她忽然说:“你处处与朕针锋相对,还不愿成亲,只用看不上来这个借口来推脱……你该不会是喜欢朕?”
女官:“!!!”原来是这样的吗?!
叶慈不想去评价扬安帝的自信,扶额道:“……这个真没有。”
原主真没这样想过,对陆昭的讨厌是真情实感的,况且她也不喜欢这种类型。
越来越解释不清楚了。
“这样吗?是我误会你了。”扬安帝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
飘忽的眼神止不住往她身上飘,想要研究研究这人究竟是不是真姬。
她忽然觉得,自己根本不了解叶慈,对方是直是弯都不清楚。
叶慈不想再被她探究,严肃脸:“陛下多虑了。”
“算我多虑。”扬安帝随意点头,被太多信息冲击到的大脑没来得及对比如今是叶慈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扬安帝再冷静一点就会发现,要是原来的叶慈在,非得跳起来跟她打一架,她的直觉真的没有错。
目光错开稳坐的人,目光变得沧桑,她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帝王寝宫,这里的每一样都是天下独一份的尊贵。
人将死之际总会回忆起以往人生,或遗憾,或欢愉,或悲伤,或满足,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最后浓成化不开的酸苦。
她是真的不想死。
尊贵的女帝还很年轻,一双儿女也很小,丈夫去年重病离世都没能击垮她,战事也没能击垮她,偏偏被一味毒药击垮,临终前能说说心里话的竟然还是看不顺眼的晋安郡主。
安静的寝宫内响起低低的声音:“朕……我最终还是被这个时代同化,忘记了曾经的样子,为了皇位而争斗,双手沾满鲜血……但我不悔。”
叶慈双眸微闪,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抬头看去的时候,扬安帝也看向了她,直呼其名。
“叶慈,朕能信你吗?”
在太阳出来之前,皇太女已经在养心殿门前等候,旁人劝都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