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
才一盏茶没见着人,这就脑子坏了?知道他们不聪明,没理由傻成这样啊。
很莫名其妙,但不搞事就是好事。
该到的人都到了,从进宫他们就开始酝酿情绪,随时都能泪流满面。
“陛下——”
老大臣们扑通跪下,为驾崩的君王哭上一哭,再次哭声震天。
叶慈看那小皇子还在巴巴的哭,黑葡萄似的双眸盈满泪水,肉嘟嘟的小脸粘着几条泪痕。
这一天下来他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饿得扁扁,这对他身体不好。
就让乳娘先带下去喂点吃的,叮嘱乳娘别让他别受风生病了,陆昭知道了黄泉下也不安宁。
况且接下来的停灵守孝,送皇帝入皇陵种种步序要走,他不过一岁多的小孩子哪能吃得消这些?
本想拒绝的乳娘一听也是,就先带着小皇子下去安顿了。
总不能责怪一个一岁多的小孩说他不孝吧?
人人在哭,最瞩目的还是跪在床边的陆上瑜,纤细的背影直挺挺的,一手搭在床边,侧脸被重重人影挡住,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搁在桌上的药早就凉透,浓黑到化不开的不详颜色,不用去尝就知道有多苦涩。
能想象到叶慈来之前她正跟陆昭说了会话,然后就被陆昭喊出去拿药,说要睡一会。
回来就听见了丧钟敲响,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叶慈敛衽跪下,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为女帝默哀。
在那句问能不能信她后,陆昭对她临终托孤。
托俩,皇太女和只会吹鼻涕泡的小皇子,战场上背叛的那一箭让她不信任很多人,挑来挑去竟然挑到自己头上。
该说她对原主是真信任,还是她确定原主翻不动什么风浪。
叶慈苦中作乐的想,可能是看在都是被人暗算,中过毒的倒霉蛋的份上才挑中她的吧?
天彻底黑下来了,处处灯火通明,来往间都是满脸悲戚,今夜注定不眠。
哭了一会后,严尚宫就劝陆上瑜起身,地上寒凉别伤了身体。
斯人已逝,她不可过于沉溺在悲伤里,诸多事宜,都等着她拿主意。
接着白发苍苍的老王爷擦擦眼泪,便提起皇帝遗诏,言说要帮扶新君,将朝堂运转起来才是。
不少人低低附和,严尚宫从秘格拿出几道遗诏,交托到三朝元老兼帝师太傅,吴丞相的手里。
吴丞相老泪纵横,双手接过木盒:“老臣必不负陛下所托,为新君陛下肝脑涂地!”
于情于理,他资历最老,由他宣读诏书再合适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慈总觉得严尚宫把盒子递给吴丞相多看了她一眼,眼神莫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