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任何跟他叙旧的打算,她只是来履行摄政王的职责,顺便看看他的下场,给原主一个交代。
落井下石就没必要了,也不稀罕。
况且
眼角余光瞥见一闪而逝的嫩绿身影,叶慈嘴角的笑意变得真心实意几分,加快脚步往正信殿走去。
想来她的小陛下又要在心里跟自己较劲了,偶尔吃点小醋是无伤大雅情。趣,但是让她一直不高兴反而不好,伤感情。
嫩绿衣裙的宫女单膝跪在下首,事无巨细地汇报她的职责内容。
不远处的凤鸟香炉白烟袅袅,散发着提神的淡香。
听到那句“摄政王与南郑王交谈两三句时”,上首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搁下笔,陆上瑜手撑着脸,仔细听她汇报的内容。
下首的宫女顶着皇帝紧盯的视线,从陆上瑜毫无波动的脸上看不出她的情绪如何。
宫女是潜伏的的枭卫,经过训练,即便如此嘴上的话仍不作任何停顿,继续面不改色地汇报。
好一会后,才终了。
陆上瑜这才发话:“朕知晓了,不用算了,你退下吧。”
“是。”宫女平静的面容毫无波动,躬身退出。
等人走后,陆上瑜趴在桌上,长长呼出一口气,精致的眉眼耷拉。
揪下白纸一角,往上吹,目光便碎纸片飘飘忽忽地往桌子上落。
陆上瑜自嘲打破道:“有时候啊,我都觉得我这颗心跟这纸片一样,飘飘荡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寻得到着落。”
严尚宫没跟笑,眼看着陆上瑜对这段感情越发痴迷,也有点愁了。
“风姿犹存南郑王,哼!”陆上瑜又说。
严尚宫:“”
稳重如严尚宫都顶不住了,调侃道:“陛下,您闻见没有?”
陆上瑜:“什么?”
严尚宫忍笑:“您没闻见吗?御膳房打翻醋缸的味道都传到正信殿来了。”
陆上瑜:“”
这什么人啊真是!
严尚宫担心别人给惹毛了,陛下还是要面子的。
又说:“摄政王殿下不过是履行职责去安排那一众亡国臣罢了,陛下又何必挂怀?”
陆上瑜也说不明白自己的心情,就是听说南郑王跟晋安郡主的一段旧情,既然能跟男人有过一段情,不就意味着她对男子有感的可能性更加大。
一想到这件事陆上瑜就浑身不自在,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泛着酸意。
她认为就算没有南郑王陆修之,还会有王修之,陈修之,杨修之各种修之,总之不会是陆上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