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麻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想今日又是照例夜宿宫中。
日日把人放在正信殿里议事,有时候免不了在心里嘀咕几句,咱朝廷真的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商议吗?
对于这情况,朝臣们只能感叹一句陛下当真对摄政王殿下信重非常。
知晓一切的严尚宫看这些个老头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底在想什么,但更不可能会说出真相。
只会默默希望这些个老大臣们知晓真相的时候不要太过激动,尤其是
目光转移,落在最前头的吴丞相身上,幽幽叹息一声:尤其是这位直接把陛下当自家小辈一样爱护的吴丞相。
从前朝回正信殿的路上,华盖高举,宫人随行。
这行队伍浩浩荡荡好似毫无边际,使见者避让,人人拜服,与路道两旁跪迎,垂目俯首莫不敢直视天颜。
走在最前端的,必然就是这座巍峨宫殿的主人,身着威严冕服,上黑下红,年纪不过十六岁的年轻女皇。
此刻她身边也走着一人,通身绛色朝服,一手手腕被女皇陛下拖着走,与她并肩而行,半步不差、
要是来个爱较真的御史,明日必有一群臭石头来参轮流摄政王一本,从她不尊君上说到目中无人,总之怎么严重怎么说,反驳他就是你无礼,你心虚。
现在她们两人都不想去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只想寻得片刻的安静,全新意享受这种松弛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一眨眼又是一年过去,又要过冬了。”陆上瑜身上冕服厚重,感受不到多少凉意。
但是看见周围的景,是真的恍然大悟又是一年过去了。
叶慈放慢速度,陪着她慢慢走回去,随口应答:“是啊,去年大雪,今年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得做好民间防雪灾的准备措施。”
现在事情基本都定下来了,也没什么好忙的。
这无意的话,招来陆上瑜的无言一瞥:“你真是什么时候都放不下公务,比我这皇帝都忙,我早吩咐下去了。”
要是换个人,那非得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生怕皇帝怀疑她是不是有不臣之心,故意在人前卖弄,这样为自己造势,博好名声。
现在民间都称摄政王是贤王,平易近人,礼贤下士。
平易近人和礼贤下士两个词那是平常亲王能用的吗?
不给头顶皇帝猜忌,背刺死都是这个人骨头硬,不过陆上瑜的多疑在叶慈身上没有什么用。
第一眼就心生悸动的人,又怎么可能忍心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