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三夜,无论太子如何派人把他带回去,亦或者是顾亭安把他扛回去。
第二日清晨,萧怀舟依旧会一个人悄然出现在城门口。
谢春山的本命剑插在地上,似乎已经生根发芽一般,无论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把那柄剑从泥土里拔出来。
萧怀舟就那样站在城门口,站在那柄剑旁守着他的本命剑。
似乎只要是他人不走,谢春山就还有可能会回来。
可是整整三天三夜,萧怀舟只能眼见着那柄剑逐渐失去所有的灵气,最后如同死物一般,一日较一日风化。
再多个十天半个月,也许会连这本命剑也跟随着谢春山羽化。
萧怀舟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谢春山会死。
就算只是抵御黑甲军,最多耗尽体力,多磕几粒药罢了。
所以他当时才会十分放心的让谢春山去抵挡黑甲军。
毕竟那是谢春山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直到故里祁终于一路奔波率着自己的兵马赶来了王都。
尽管此刻已经尘埃落定,但故里祁还是放心不下。
王都刚闹了一场,故里祁不会将兵马带进来,而是将东夷的兵马停在距离王都城二十里开外的地方,孤身一人前来王都。
他原本只是想来问问萧怀舟是否安好,因为这三日他都没有收到萧怀舟发来的信件,可前方传来的战报却有人同他说,说有个很重要的人战死了。
很重要的人,是东夷话里对大雍朝的翻译。
故里祁自然而然将这个很重要的人认为是萧怀舟。
可当他来到城门口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很重要的人不是萧怀舟。
而是谢春山。
整个王都城的百姓都在说,谢道君战死了,以一人之身面对十万黑甲军,死的极其惨烈。
万箭穿心。
这些话这几日,萧怀舟听了已经不下数百遍。
从一开始的每听一次心中纠痛一次,再到后来,逐渐开始麻木,甚至有种听旁人故事的感觉。
分明那个故事里的主角是他十分在意着。
他却已经没有办法感觉到自己身体里任何的情绪。
不管是开心的还是平静的亦或是痛苦的。
太子跟他说,要是不开心就狠狠的哭一场,哭出来了,也许一切就会过去了。
可萧怀舟只觉得眼眶发涩,一点儿湿润的感觉也没有。
他很平静,平静到仿佛他的人生从未有谢春山的参与。
可却处处都是谢春山的影子。
“你为何要这般,谢春山若是已经死了,你就将他忘了好好过日子。”
故里祁跳下马,急匆匆往萧怀舟身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