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军,清点伤亡人数,快去看看战马。”
“是,我这就去。”
耶律震南一瘸一拐地朝马房奔去,耶律平南强忍着全身大小不一的几处伤痕,支撑着耶律世雄,劝慰道:“叔父您身上有伤,就别过去了。我扶您回,回……”
本想说“回营帐歇息”的,可四目望去,哪里还有一个完整的帐篷?看着昔日的战友同僚死的死残的残,耶律平南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哽咽起来。这真是祸从天降。怎么会凭空冒出来这么多巨鸟?西南方向,可恶。这笔血账定要让南诏兵将百倍千倍来偿。
耶律平南望着两百多只巨大飞禽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着刻骨的恨。
一番清点下来,十万大军人人身上有伤,死亡人数过万,损失的财物难以计数,最为惨烈的是,经此一吓之后,那剩下不到六千的战马匹匹萎靡不振,众兵将实在怀疑这样的马还能不能再上战场?
数日后,五岭关北。北燕大军就地驻扎。
关北是北燕守将,关南为南诏守将。大军到达当日,双方将领不约而同的向对方发出战书,邀约明日午时一战。
北燕领军的是耶律世雄,这毫无疑问,但南诏此次派来应战的除了曾与北燕有过交战的南诏几位副将领之外,却是早已没落的端木世家独子端木天赐。端木天赐被任命为大元帅,全权负责与北燕之战。这张生面孔,对北燕将领来说,有些出人意料。
当然,暗里随行的自然还有一批神秘人物,鲜少在人前露面,是以南诏众兵将也不知是些什么人。
五岭关外,南诏驻守大军军营。
端木天赐一脸忧容,“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会害你。”对面的楚玄霖无比笃定地点头。
端木天赐一时游移不定,打量着这位西楚七皇子,暗暗猜测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南诏还是为了西楚,竟然提议放任北燕大军过关?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北燕大军入了五岭关,还有什么能阻拦他们攻打南诏京都的脚步?但又不能不听他的。他心知此人身为西楚七皇子,是西楚太子临走前特意引荐给南诏新君,为了两国合作的中间人。他来五岭关之前,南诏新君
千叮咛万嘱咐一切行动皆听此人的。
皱眉沉思良久,端木天赐总算说出一句,“好吧!”
是日正午。
一关之隔,两军对垒,战鼓雷动。
南诏大军在关口一阵叫骂,数万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惹得北燕大军终于怒了。
“冲。”
耶律世雄一声令下,一架架梯子竖起在五岭关墙壁上。
一排排细密的箭雨射下来,惨叫声响起,有人中箭摔下去,紧接着又有人奋不顾身爬上绳梯,不过小半个时辰,北燕士兵充分发挥了悍不畏死的精神,自第一人跃上关口,跟着一个接一个跃上。
关门处,一个被数十人抬着的巨木猛烈地撞击着厚重的关门,锲而不舍之下,终于将关门撞开。
“杀——”
耶律平南率先领着一批士兵冲出了关外。守关的南诏兵将眼中一红,跨马提刀便迎了上去,身后士兵快步跟上。
眨眼,两国士兵混战在一起。
不知是不是这位守将太弱,仅仅几个回合,便被耶律平南一刀斩落马下当场气绝,南诏士兵一见之下,慌了神,纷纷开始后退。
北燕大军却如吃了兴奋剂一般,穷追猛打。
日落时分,南诏不到三万的士兵,被北燕大军逼得一步步退入了西南森林中。进入森林之后,北燕大军突然发现进入了一片雾区,竟然再也看不见南诏兵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