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知撇撇嘴,原路走回来,眼尖地看到她胳膊上沁着一缕血痕。
“你受伤了?”他上前一步,下意识地抓住人家的手想给她检查。不料刚触碰到,她猛地向后一缩,取出一块手帕在手上狂擦,把那块皮肤擦得通红也不停下,满脸的嫌恶想忽视都难。
“……”
“是我唐突了。”为了缓解尴尬,半晌后,他憋出这句。
她兀自低着头,没往他那看,表情冷得很:“你该庆幸我暂时有求于你。”
“屋里有药箱,我拿给你。”
“不用。”她擦手的动作不停,秀美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你这有水吗?”
清知领着她来到院中的水缸旁,就见她舀了一瓢又一瓢,浇在自己手上,反复地揉搓那片皮,细白的手背上,只有那处红得刺目。
“……别搓了,再搓要破了。”他看不下去,出声提醒。
“这还不是拜你所赐。”
“你没提前说,我不知道啊……”
“行了,”她霍地站起,打断他的话:“我睡柜台。”
“哦。”他点头,转身去屋内抱出几团被褥,铺到台上:“我家有小孩,所以不能让床给你,要不我明天去添一张新的?”
“不用,我不习惯跟人同睡一室。”她低头翻翻被子,清知道:“刚洗过,干净的。”
“我对物品要求不高。”她说。
“你还是包一下吧,”清知指指放在桌子上的药箱,“不然容易感染。”
“就这……”她不以为意,被清知打断:“感染了我还要把你送医馆,你家里人不一下就发现了?”
“哼。”她微不可察地抿抿嘴,随手把箱子拿过来,“管得挺多。”
清知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打算监督她包扎完。她见状,眼睛一瞪:“还看?我要脱衣服了!”
清知愣了愣,赶紧背过身,仰着脑袋看天:“你叫什么名字?”
“笙。”那边静默了一瞬,冒出一个字。
“笙?”
“颜笙。”她随后道,“容颜的颜,笙箫的笙。”
“哦……”清知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会处理伤口吗?”
“……”
“我家是习武世家,人人都会两下子,受伤是家常便饭。”她话语间非常流畅,听上去没有半点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