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迟景曜也不相信林梅可以冷眼旁观,铁石心肠,她应该时时受着噩梦的滋扰,所以她才会害怕看见自己。
正是因为迟景曜是林雪的儿子,所以这些年林梅不是要弥补,而是很怕迟景曜发现真相,所以才会处处针对他。
前提有,林梅本来已经站在抉择的桥梁上,这次事件基本上是属于毁灭性的打击。
心中有鬼,看谁都是鬼,这就是道理。
"太好了……那你就快要回来了。"顾兮很开心。
迟景曜忽然间叹了口气。
顾兮莫名的很,"怎么了,难道还是不行么……"
"不是。"迟景曜简短的回答让顾兮更加的茫然,总不能是迟景曜在警察局里吃好的喝好的,跟大爷一样受那么多人伺候,然后不愿意回来了吧,顾兮颤颤巍巍的说:"那你、你回来,我也会伺候好的……"
"傻丫头。"
"反正我就是想你早点回来嘛?"
"是不是只要和我有关的事情,你就会发挥点才智。"
顾兮愣了下,本来就兴奋的红扑扑的脸蛋瞬间涨的发热,"没……也不是……嗯……算是吧……"
本来还想否认下,不知不觉的也就同意了这个说法。
"丫头,等我回去。"
"好呀。"
迟景曜听着电话里顾兮还特地把电话移到宝宝的嘴巴边上,那婴儿奶声奶气的嘤咛声,瞬间令他唇角浮起了点微笑,慢慢的把电话挂了后,他的脸色也转变成了原本的正常。
"那个。"迟景曜忽然间对着外面看守的人说了句,那小哥顿时挺直了背部,生怕这个被警察局当做贵人招待、死活都赖着不走的大爷找自己的麻烦。
结果还好,这大爷只是淡淡的说:"麻烦叫一下徐警官。"
太好了,原来是找徐警官的麻烦。
徐警官就是上一次带走迟景曜的长官,但是这几天他是最倒霉的一个人,警察局觉着他脑子不清醒,居然试图虎口拔牙,受了别人的举报和蛊惑就那么热血的带走迟景曜,现在后悔的要死还送不走这尊菩萨,所谓的案件却一点进展也没有,这可不就是要了亲命么。
徐警官听说迟景曜要找自己,第一反应就是他要走了?第二反应瞬间蔫了,他怎么可能那么痛快的走……
徐警官抹着额上的汗,走到警察局特地给迟景曜安排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后,舔着脸笑道:"迟总有事情要交代么?"
迟景曜对他招了招手,让他到自己的对面坐下。
徐警官愣了下,这工作桌也是临时按照迟景曜的要求搭的,现在看起来就跟真的办公桌一样,平常的人进来了肯定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也就迟景曜目前转变成了大爷的角色。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对面,又抹了把汗,假笑着说:"迟总,目前已经撤销了对您第一嫌疑人的指控,您在我们警察局最近住的还习惯么,不习惯的话我看您的妻儿都已经等的很辛苦了,不如……"
又老调重
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劝说。
迟景曜勾唇笑了笑,"不急。"
不急!又是不急!
徐警官把帽子摘了,很是痛苦,几乎快要跪下的说:"我说迟总啊,你待在警察局一天,我们上面领导就只会批判我。我现在每天都度日如年!"
"当初抓我的时候,你不是很威风?"
"那是因为有人举报。"
"你为什么那么相信那个人的话?"
"因为……因为……"
仇富。
徐警官心里头默默的说了句,谁让这批子a城的纨绔子弟,总让人那么羡慕,出了问题又没人作保,当然要抓回来好好整整。
见徐警官支支吾吾的不说话,迟景曜的手往前撑了下,身子更是倾向靠前,"所以我说,我对这案子目前的关注度,比您还高,我更希望能抓到真凶。"
徐警官对于这种重复性的话题已经感觉很悲催了,他流着宽面条泪咬着自己的手套说:"迟总,您放过我吧。"
"这么说,你是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