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决赛你去吗”罗密欧小心翼翼地问我,“同个地方诶……在观众席上看也可以的”
“大奖赛完是世锦赛?”我偏头看了他一眼,“明年三月?”
罗密欧讪讪闭了嘴,不说话了。
自从他告诉我我和rollo的事情以后我特意去查询了一下,但是不仅仅是我,提到羽生这个姓氏就逃不开羽生结弦,几张冰演时期的照片又被翻出来讨论,其实罗密欧说的没错,浅田真央一直都是横亘在我心里的那根刺。
我不是不愿意承认,我只是不敢承认。
因为承认嫉妒的同时,我也承认了我的懦弱和不理智。
不理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不适合羽生结绫的,所以我绝不允许。
我的确是没想和羽生结弦遇上,可是我没有料到羽生结弦入住的酒店离一个滑雪场特别近,我和rollo每次去滑雪场的时候都会去那个酒店订个房间放行李,再步行前往滑雪场学习。
大奖赛总决赛的时间和他的生日差不多重合起来,开赛前的公开训练是对外开放的,我虽然狠下心没有到场,但是思绪不宁,只好扯着rollo去滑雪场滑雪。
办理酒店房间的时候他刚好从电梯里出来,面面相觑的那一刹那我往上拉了拉口罩,低头,用头发挡住了自己大半张脸。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停住脚,rollo在我身后冲他做了个鬼脸,羽生结弦没理,目不斜视地往外走,头上的软毛被风吹起。
我静了几秒还是不自觉偷偷回头看,却发现他在外面也回过头,一动不动看着我。
见我回头了以后他脚步彻底顿住,静静站了一会儿和我对望着,忽然冲酒店玻璃窗哈了一口气,抬手写了三个数字。
我的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
算起来,今天午夜一过他就要十七了。我垂下眼眸,回头接过了前台递来的房卡,冲rollo招了招手:“走了”
我在冰雪运动上实在是没什么天分可言,不止小时候对花滑没什么兴趣,现在长大了去滑雪,其实就是准备在雪地里狼狈的打滚。
相比之下,rollo都已经学会怎么起跳了,我还只会简单的滑行。
虽然是我一开始说要来的,但是没一会儿我就懒得动弹,坐在雪里呆了一会儿,脑子里还在纠结着。
裴幼真曾经说过我矛盾的过分,一方面总是理智的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顶多在重要的人那边稍微添了几分人情味,正常情况下对于事情的判断总是客观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但是对别人情感变化的接收几乎是迟钝的,在感情方面就是个一窍不通的笨蛋。
可是面对羽生结弦的时候,我总是会犹豫,会徘徊,会舍不得,会一点一点变得失控,甚至在地震后出现严重失眠的情况,我也仅仅对他一个人表示依赖。
那时的裴幼真看着我,说的话很莫名:“你太理智,又太不理智,看上去迟钝,有时候又敏锐的过分”
“你真的很矛盾,像是专门为谁而盛开一样,又不单单为了他而存在”
“我不是菟丝花”我那时是这样说的,“其余的,我不知道”
rollo见我坐着好久都不起来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情,快速滑过来后没刹住脚,溅起的雪花又铺天盖地给我了一下,冰渣子掉进衣领里把我冻得一个哆嗦,醒过神来了。
他扶着膝盖弯下腰,把护目镜往上推了一下,露出湛蓝色的漂亮眼睛:“不舒服吗?”
我脑袋里空白着,隔了一会儿才摇摇头,扶着地面站起来:“没有,就是有点累”
离开滑雪场的时候已近夜晚,天色暗沉沉的,拿了行李退房后回到俱乐部的时候我还处于一种挣扎阶段——
理智上看羽生结弦的确是个深渊,我不知道我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换来深渊的回响,但是另一方面,感性却隐隐占了上风。
今天是他生日。
我和rollo告别关上房门的时候忽然想起这件事,两方争锋不下,忽然又出现一个念头——再有两个小时他就要十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