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夜峥被徐阶折磨得不轻,易凤栖过去的时候,他的肩胛骨已经被刺入了一道铁弯钩。
那人倒是能撑,易凤栖帮他把弯钩拔出来的时候,他额头豆大的冷汗留下来,却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易凤栖让人将他送回去了,她则去了太医院院使应家,让应太医去给霍夜峥看伤。
将这些琐事做完,易凤栖方才回到易国公府。
易国公府里面的东西早已被太子给搬光了,易钧遣散了所有家仆,只留了两三个人护院。
他看到易凤栖时,眼睛亮了起来。
“大小姐,您回来了!”
“府上怎么样了?”易凤栖问道。
“太子之前过来想将我们全都杀了,多亏了宸王提前送来了信,我们将重要的信件暗中转移,并遣散了所有仆从,府上没了几个管事,其他一切都好。”易钧解释道。
“给他们的衣冠冢都做好,厚葬。”
“属下都明白。”
易钧看着易凤栖,又问道,“小少爷如何了?”
“他还在边关,我正要写信去边关,让伍长他们将易随送回来。”
易钧安心下来,“那属下去将府上打点一下。”
易凤栖点头,去书房写信,让人往北戎送去。
这一日周鹤潜与易凤栖都忙得很。
周鹤潜忙着将太子一党的余孽清理,顺便又将宁王的封号与封地褫夺,永远关了起来。
临到月上枝头,素竹将汤药端过来,他闻到熟悉的苦涩味道,方才回过神。
“主子,该用药了。”
周鹤潜放下笔,将汤药接过来喝下去,苦涩味道在口中蔓延,他微微蹙了眉。
少了点东西。
这些日子他和易凤栖朝夕相处,每次喝药,易凤栖都会戏谑拿着蜜饯或是果子,逗弄他好一会儿。
原本苦得难以下咽的汤药,也因为那一小段的甜蜜而冲刷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回味无穷的甜味。
周鹤潜看着只剩下一丁点的碗底,忽然对素竹说道,“我们出宫。”
“现在?”素竹有些惊讶。
“嗯。”
周鹤潜临走之前,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说道,“把这些也带上。”
素竹原本摸不着头脑,等出了皇宫之后,他吹了一会儿冷风,脑袋变得灵光。
他悟了啊!
主子这么晚了还出宫,铁定不是为了别的啊!
“果然,在主子心里还是易姑娘更重要一些!”素竹暗中感叹。
从里面扔出来一个茶杯,砸在他的后背。
素竹立刻闭上嘴,老老实实赶马车。
马车停在宸王府。
易国公府翻得有多狠,宸王府翻得也同样狠。
不过周鹤潜并不在意,他只是途走这儿快,没多久就能到后院那堵与易国公府临近的墙。
周鹤潜熟练的将梯子搭上,然后翻过去。
他身体还没有好全,这几日国都又下了几场大雪,国公府上无人打理,周鹤潜从墙头下来时,还栽了一脚。
他并没有在意,站起来后踩着厚重积雪,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到了清辉阁。
哪知正好与从清辉阁出来的易钧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