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行出京城,没走过多远,官道上生了变故。
“哪来的人,还不速速滚下去。”
仪仗队前面的侍卫一见路上忽然跑出来这么一个人,先是一愣,随即嚷嚷着赶人。
西域离京,容瑾早命人清理了官道,怎么还有这么不长眼的人竟然跑到官道上走?
在官道前面的是个灰头土脸,衣着朴素的女子,她一脸老实又不安,被这阵仗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
“官爷……民女只是来京城老大夫这抓药,可没有别的意思啊。”
“管你是干什么的,如今西域皇室的仪仗队在,你有几条命敢干扰?”
“这官路往日人人走得,怎么今日倒不让走了?”
“不让走就是不让走……”
“当官的也不能这样霸道……”
吵吵嚷嚷的声音惊动了后面的虞徵,连着仪仗队的人都看过去。
晏青扶坐在马车里,听见这声音后,飞快地从袖中拿出一封信。
付溱就跟在她身边,她悄无声息地递出去。
“经由……陆相府送往王府,要快。”
付溱得了信,趁着前面闹腾,从后面退出去往回而去。
这动静并不大,隐在后面的人群里不惹眼,虞徵忙着处理前面的事,自然也不在意。
很快马车又走起来,仿佛刚才的事只是个小插曲一样。
这样不讲道理又泼辣的村妇处处都有,西域人更是司空见惯。
人走了,虞徵本来也没想多少,但走了没一会,他突然低头沉思了片刻,往外吩咐。
“去查查方才那个人。”
出现的地方巧,时机也巧,说巧合自也有人信,但万全的保障,查一查总没错。
暗卫带回来的消息说只是巧合,虞徵才放下心头的怀疑,往后看了一眼,晏青扶的马车外没有丝毫异动。
“继续走。”
在城门口容祁那样拦着,她也未曾站出来说过一句话,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改变主意。
马车一路走着,到了晚间,天色将暗,队伍到了江岸城外。
“殿下,可要在江岸城落榻?”
“问问小九。”
虞徵稍一颔首,很快有人走到晏青扶的马车外。
“午后才出城,也没什么可停的,出了江岸城再说吧。”
虞徵自然没有意见,一行人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几个时辰,马车出了江岸城。
此时已近子时,江岸城外的地势高,夜色里的雾气飘过来,浓重的仿佛化不开一样。
“殿下,不如今夜就在这林子里将就一晚?”
江岸城外雾气太重,往前走一则容易迷路,二则暗色重重,端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不舒坦,仿佛要出什么变故一样。
虞徵自然又着人去问了晏青扶。
晏青扶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