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说:“奴婢那时并不知道,只知道皇上命我送书给四阿哥。”
他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两步,带着哀伤的笑容问我:“这么多年,我放在你那的心,你可曾记得过?注意过?”
我忽然想起他的戏言——
要把羊脂玉扳指还给他时,他摇摇头,把我伸开的手掌折起来,说:“这个,是我放在你那的心。”
他带着我出宫去玩,买给我的翡翠儿坠子,说:“耳坠子要好好的戴,放在你那儿的,都是我的心,多放几样儿,你才不会都丢掉。”
心底漫起了无限的哀伤,我看着扯着惨淡笑容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曾经在说过那些话后,戏谑着对我说——
“小姑娘就是好骗!”
究竟,什么是他的真心,什么,又是戏言呢?
正抿着嘴看他,他忽而摆摆手说,扯出一抹牵强惨淡的笑意:“我这是作甚么,早先儿就说过,只要你好好的,我就好,现在竟是自己来寻你的不是。”
说着掉头就走,我看着他的背影,忽而觉得心里有莫名其妙的难过,他越走越快,接着竟发狂似的拼命跑起来。
我抱紧手里的包袱,这包袱里裹着的,竟全是他的心么?
注1:《清史稿》卷二百十四列传一后妃中记载“孝圣宪皇后,钮祜禄氏,四品典仪凌柱女。事世宗潜邸,号格格。”有一说,康熙赐了钮钴禄氏封号,为苏,但缺乏考证,因为康熙王朝那部剧里,曾经赐封自己的女儿蓝齐儿为蓝齐格格,所以某心想,赐封号应该是有的。
注2:清朝满族青年男女相爱后,婚前有一个“相看”的程序,即男方母亲到女方家观看姑娘的容貌,询问年龄,并考察姑娘家的有关情况等。这里因为是在宫中,没有嫔妃起驾去看个宫女的道理,便这样安排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还没嫁?我凌乱了……
好吧……这里还是有伏笔,以后再交代康爷子为神马会把小曦子“碰巧”的指给胤禛,我只能说,康爷子是个君王,是个皇帝,在这个时候,他做的决定都是和国家,和他的儿子们,和皇位有关系的。
胤祥其实还是瞒了小曦子的,他们都希望小曦子不用被卷进去,所以宁可小曦子神马都不知道。
胤祯……这个我不说了,言语无能,只能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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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红烛真情两相映 。。。
定了婚期的圣旨很快便到,就在两个月后。
阿玛凌柱和额娘因着我能嫁给四阿哥雍贝勒十分高兴,虽然并未册封侧福晋,可他和额娘两人仍然沐浴更衣,斋戒七日,焚香祭祖的忙活个不停,说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曾祖父——满洲开国五大臣之一、后金第一将巴图鲁额亦都。
豆大的汗水在脑后滑下,祖宗……能听的到吗?
凌柱不许我出门,说哪有待嫁的格格整日抛头露面的,于是,两个月的日子在我无聊的翻书,和宫中派来教导我礼仪的嬷嬷的修整中也很快过去了,康熙四十三年六月初六,便是我入府的日子。
今儿个六月初一,雍贝勒府遣人来过礼,我透过门缝儿看,来的正是高若庸,他本不会笑的脸因为硬要扯出来笑容,显得十分窘迫,逗得我直想笑。
服侍我的丫头玉蕊笑着说:“格格,雍贝勒给格格下了这么大的聘,莫不是把整个贝勒府给格格搬过来了?”
我戳了下她的头,嗔笑道:“小丫头,仔细我命人撕了你这厉害的嘴。”
“格格何时这么狠心?还没过门儿就摆起福晋架子了!”她撅嘴装着委屈说。
我笑道:“你是算准了我不会,故意拿话来塞我不是?”
她马上又笑了,说:“什么都瞒不过格格,不过,人家都说,入宫会让人变得迟钝,玉蕊怎么看着格格变得比从前更有灵韵儿了?”
我笑着,心想,那是从前的钮钴禄氏,并不是我。
忽而想起什么,“我入侍雍贝勒府,是格格身份,仔细以后别再说错了话,入府后让福晋们不高兴了。”
她应了是,随后有人敲门道:“格格,奴才奉老爷的命,给格格送贝勒爷下聘的礼单来。”
玉蕊开门取了来,我接过来看,除了祖制定例的公、侯、伯成婚的纳采礼,缎衣五袭,缎衾褥三具,金约一具,金簪五枝,金耳饰全副以外,胤禛还送了不少金银玉器,丝帛锦缎,还有些化妆用的物件儿,数目繁多,看到我眼花缭乱,自不必说。
终于到了过府的日子,早晨睁开眼,连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