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感慨了一番,陆绎脑海之中浮现了当时去往南京时,见到汪立朝后的抵达京师。
&esp;&esp;“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汪立朝居然将锅甩给了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绎,也甩给了户部尚书王国光?起火的原因居然是他们得罪了某些小人,这才焚烧了南京户部库房?”
&esp;&esp;万历小胖子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将奏章直接小孩子心性的扔下了龙案,喝问道:“汪立朝难不成是蠢货?南京都察院与南京刑部居然还信以为真?当朕是三岁的小儿吗!”
&esp;&esp;归根结底万历小胖子压根就不在乎这件事的起因和造成的影响,他就是纯粹愤怒他们还将自己当做年岁不大的稚童!
&esp;&esp;朕是皇帝!不是三岁小儿!
&esp;&esp;万历小胖子气呼呼的说道:“传令,南京户部尚书汪立朝贪污受贿,将侵吞粮库所得的钱粮宝钞换成银子,见堵不住窟窿直接贪墨了钱库宝钞去换粮,随后掩耳盗铃般杀人放火,掩盖真凶,其罪当诛!着令南京刑部立刻押送进京!”
&esp;&esp;汪立朝死定了。
&esp;&esp;殿内的重臣虽不至于落井下石,但绝对不会替对方说一句话。
&esp;&esp;倒是有一些曾经在南京户部任职,好不容易成为了京官的文臣知道了这个消息,兴高采烈的上札子火上浇油。
&esp;&esp;钟辰飞第一时间跑到了陆府,见到陆绎后苦笑道:“大人,那些人弹劾您。”
&esp;&esp;“弹劾就弹劾呗,虱子多了债不愁。”陆绎满不在乎,这种时候你要是反抗或者反击,对方就会像闻见屎的疯狗一样,不依不饶的扑上来。
&esp;&esp;而陆绎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无视,让对方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叮不到人,自然就会悻悻败退。
&esp;&esp;可陆绎的话并没有让钟辰飞放下脸上的凝重,只见后者缓缓说道:“大人,弹劾你的乃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赵斌。”
&esp;&esp;“而且这货非但不是常规弹劾,乃是死谏,他居然跪在了奉天殿门口,说什么陛下不治罪大人,他就跪死在那里。”
&esp;&esp;“他弹劾的什么?”陆绎叹了口气。
&esp;&esp;大过年的,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把他激怒了那群人就会开心?
&esp;&esp;“他弹劾大人您染指征南军,明面上是许标为指挥使,实则是您的家将,而且还说您有不臣之心,妄图干预武举。”
&esp;&esp;“让一个左副都御史当出头鸟,背后会是谁呢?”陆绎眯眼呢喃道。
&esp;&esp;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心。
&esp;&esp;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莫须有就能定罪的,当年岳飞没有作死要迎回二帝之前,还不是深受宋高宗信任,自己究竟有没有将征南军当做自己的家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还用得着这个左副都御史来说?
&esp;&esp;坤宁宫,晚膳后。
&esp;&esp;李太后喝着由太医署的医官特别配置的珍珠凤翅汤,静静的听着下方田义的汇报。
&esp;&esp;“回太后娘娘,下午锦衣卫北镇抚司钟抚司曾在陆府待了一个时辰才走。”
&esp;&esp;“汇报工作很正常。”李太后没说什么,她皱着眉头喝完了这并不讨她喜欢的养身汤,又问道:“赵斌呢?”
&esp;&esp;这话好像是在问赵斌是否还跪在奉天殿外,但田义却并没有这样回答,而是换了一个方向说道:“赵斌在得知了平湖侯与其余两位侯爷两位侍郎大人筹备武举之事后,立马联系了几名御史联名上奏,不过却是等到了今天才死谏。”
&esp;&esp;李太后点了点头,幽幽的说道:“赵斌还是忠君爱国的,只是年纪不小了还是这般冲动,而其余几人就值得玩味了,居然让赵斌一个人冲在最前面,自己躲在后面想看看皇帝的反应,呵,蝇营狗苟之辈。”
&esp;&esp;换句话说他们就是想混好处,又不想沾惹是非之人!
&esp;&esp;田义也看不惯,所以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后娘娘,那几个御史是不是抓捕起来?”
&esp;&esp;“那倒不必。”李太后不知怎么想得,话锋一转道:“陆绎可曾上书请罪?”
&esp;&esp;不论文武,被御史和给事中弹劾之后,第一反应就是请罪请辞。
&esp;&esp;面对李太后的问题,田义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偷偷一咬牙道:“回太后娘娘,平湖侯不曾上书请罪,甚至似乎还准备带着家眷在城中游玩……”
&esp;&esp;“哦?是吗?”李太后目光深邃,她深深的看了田义一样,直到田义觉得如芒在背,差点就瘫倒在地时,这才幽幽的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且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