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成大事?哈哈哈…”蓝菲菲似哭似笑,脱力般退后几步跌坐在椅子中,喃喃道:“父亲也这么说我,对,我难成大事…”
低声重复了几遍后,她猛地抬头,声音尖锐,“可是,姐姐的仇只有我记得!父亲他早就忘了!”
“姐姐?”山羊胡子看她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印象中确实有这样一位小姐,她是蓝山王的长女,于两百多年前病故,何来报仇一说?
“父亲他忘了…他忘了!他枉为人父!”蓝菲菲声嘶力竭,眼角通红。
“不可这样说!”山羊胡子面上闪过慌乱,连忙上前捂住蓝菲菲的嘴,告诫道:“此处人多耳杂,小姐不可如此肆意妄为。”
蓝菲菲的情绪本就在仇恨与不甘的巅峰,眼下见计划未成,已在崩溃的边缘,嘴被捂住就像是导火索般点爆了她。
抽出怀里的匕首,她一把捅进了山羊胡子的腹部。
“你!”山羊胡子吃痛松手,捂着腹部退后数步,面上满是惊怒。
见状,蓝菲菲眼中流出一丝快意,“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管我?”
“现下…”山羊胡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艰难出声道:“你若胡作非为,要、要强杀那林沐,定会坏了主子的大计!”
“大计?连骨肉都不管,跟我谈大计?”蓝菲菲双目猩红,一步步靠近山羊胡子,俯下身来低声道:“他说会报仇,我信了,可等了两百年,等来的是什么?!”
“主子、主子定有他的计划,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山羊胡子脸色苍白,伤口传来的剧痛让他险些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他这幅模样,蓝菲菲嗤笑一声,“你可真是我父亲忠实的狗,可惜他没有心。林沐我杀定了,要不是她,我姐姐也不会死!你们不帮我,我自己来!”
“大小姐分明是…死于、死于病痛。”
“你胡说!”蓝菲菲面目癫狂,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他骗得了你们可骗不了我,我姐姐被大妖抓走那日我亲眼看见了!若不是林沐,我姐姐怎么可能受那么重的伤不治而亡!”
山羊胡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但仍旧强压一口气相劝道:“即便如此,林沐已成气候…切不可、不可…”
“来人呐!”蓝菲菲已经没耐心听他说下去,“把他给我绑了扔出去!”
“小姐,不可现在动手咳咳咳…不可啊!”山羊胡子虚弱地喊着,无力反抗地被蓝菲菲的侍卫抬了出去。
大帐内重归安静,蓝菲菲抹去脸上泪水,将匕首抬起至与脸颊齐平,沾着血的刀身反射出她的容貌。
“姐姐,你放心,我定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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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极尽奢华,皇帝坐在首位,慵懒地靠在龙椅上,“哦,当真?”
林玄德上前一步,郑重行礼道:“臣不敢欺瞒皇上,吴将军确已魔化,现下就绑在营地外。望圣上尽快处置,以免惊扰营内。”
“这事儿听起来挺新鲜的。”皇帝坐起身来,饶有兴趣道:“你是说,朕的猛将吴将军进入迷雾森林区区半日,尚还在外围便被魔化失了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