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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骑马的人跳下来,身手敏捷、体魄强壮,一看就有一身好功夫。
为首的上前躬躬身:“纪公子派我们前来送东西,请嬷嬷查收!我叫纪刚,他们分别是纪强、纪猛、纪烈,我们四人遵公子命令守卫庄子,我是他们的首领,嬷嬷有事可直接找我就行!”
田玉莲自从住过来,就怕不够安全,这里距其它农户比较远,虽然也有几个家丁佃户,但大多数是妇孺,又没有正式的护卫,凌意可肯定派人严加追查,万一得了蛛丝马迹,岂不是危机重重?没想到只有一面之缘的安公子竟然是个有心人,想得如此周到。
从第一辆马车上跳下来三个人,两男一女,田玉莲不解地看着他们,纪刚示意道:“这是公子请的厨子、大夫和稳婆,专门负责照顾主子生活,直到主子离开那一天他们才会走!”
田玉莲连连点头,似乎所有感谢的话都太单薄了,有无厨子倒不打紧,关键是大夫和稳婆,一下子解了心头大患。若水怀有身孕,小翼儿年幼,这里远离集镇,若有个三长两短,可真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第二辆车是装的是锦帐绣幄、脂粉衣料、山珍干货、名贵药材和上好的红罗炭,满满的一车,整整一个冬天都不愁了,田玉莲一边吩咐着众人搬东西,一边抹眼泪,庄子里生活还是清苦了些,吃穿用度都不比在侯府,和云家更没法相比,难得纪公子想得如此周到,看来奉直是托对了人。
第三辆车悄然无声,田玉莲得到纪刚的示意后,不解地走过去揭开棉帘,被子里竟然裹着一个年轻女子,一动不动,看样子不是昏迷就是沉睡,田玉莲心里一惊,上前拨开她散乱的头发,惊得差点叫出声来,竟是虹儿!
纪刚连忙上前:“嬷嬷勿慌,昨夜公子令我们去端王府救这位姑娘,怕她不肯跟我们走,声张起来被人发现,就用了些熏香把她劫了出来,不要紧,等会就好了,先令人背她进去歇息吧。”
田玉莲泪水涟涟,可怜的孩子,终于回到了自己身边!
因为怕招祸端,若水听闻有生人也带着翼儿躲在屋里不愿露面,猛然见有陌生男子进来,吓得赶紧护住翼儿,田玉莲跟后进来,连忙安慰她:“小姐莫怕,是纪公子派来的人!”
若水这才看见,那名侍卫竟然还背着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看不清模样,田玉莲顾不上解释,相帮着安顿到自己床上,怕吓着若水,替她整理好头发,又盖上被子,这才说:“小姐请看!”
若水狐疑地上前查看,却惊呆了,田玉莲连忙喊:“小姐别怕,她好着,只是晕过去了!”
若水瞬间泪如雨下,她轻轻地坐在床边,抚摸着虹儿清瘦的小脸,回过头问纪刚:“是纪公子派人救她出来的吗?”
纪刚点点头:“属下纪刚参见主子!纪公子命我们四个昨个后半夜去瑞王府救这位姑娘,还好群芳院里看守根本不严,我们很轻易就进去了,当时怕这位姑娘不知情声张开来坏了事,就用了一点熏香,再过半个时辰她大概就可醒来,主子勿忧!”
若水欣慰而感激地点点头,没想到自己只一句相求的话,纪公子果真救出了虹儿。
田玉莲赶紧一五一十地说了纪公子还派人送来了许多东西,还有厨子、大夫和稳婆,专门留下来服侍若水母子,直到离开这里。
若水轻轻地叹了一声,无故受此大恩,说不上内心是喜还是不安,纪公子似乎对自己太过好了,难道都是看在奉直面上吗?可是推拒又似乎太过矫情和伤人了。
见她不语,田玉莲以为有什么不妥,连忙问:“小姐,这些人该如何安排?”
若水已经冷静下来,淡淡地一笑:“俗话说长者赐不敢辞,纪公子虽不是长者,却也是公子的义兄,情同长者,我们辞了就是不敬。何况这些都是我们需要的,怎可辜负纪公子的好意!”
“小姐同意就好,东西小蓝小绿已安排人去整理,这些人都在外面等着见新主子!”
来到院里,寒风中站了七八个人,领头的纪刚赶紧带着一行人跪下去,口称参见新主子,若水知道是他带人昨夜救虹儿出来,赶紧虚扶一把:“壮士请起,若水何德何能敢称主子?如此大恩无以为报,请受若水一拜!”
纪刚赶紧拦住:“公子把我们指了过来,我们就认你为主子,万勿推拒,若不能令主子满意,公子会治我们的罪。主子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以后就留在这里服侍两位主子!”
说完一一做了介绍,有这些忠直能干的一众人在庄子,她们母子就更加安全了,生活上也方便的多,特别是这里离集镇远,求医不易,有大夫和稳婆在身边,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了,还可以帮助周围的乡邻,纪公子真的是周到细心。
“奶娘,纪公子的好意找机会当面再谢,以后四个侍卫由纪刚管理,其他人全由你安排,幸好庄子地方还算轩敞,先让各位安顿下来喝茶,中午再好好款待大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一人先封十两银子做见面礼,大家若真当我是主子就收下来,以后尽心服侍就是!”
众人推拒不得,只得诚惶诚恐地收下,暗喜碰到好主子。
安顿好众人,若水想起还在昏迷中的虹儿,赶紧回去看顾。
虹儿终于盼开了眼睛,下意识地环视一圈又合上了眼,却好像察觉到什么,再次睁开了眼,正对若水悲喜交加的眼眸。
两人怔怔地相望着,虹儿不敢说话,怕自己是在梦里,直到若水的温热的泪水一点点地打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