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咦”一声:“你呆这儿干什么?也赶紧收拾收拾去,你的西装在橱里挂着,快去换!等会儿我打理你的头发。yohulou”
苏哲道:“我的头发挺好,不要你弄。”又问:“曦子好了没?”
何淑兰笑:“早呢,才穿衣服,在试哪件内衣好。”又瞄着他,不怀好意:“你还挺会挑媳妇的,雪白的,身上连个痣也没有,你是不是带着放大镜检查过了?”
苏哲听她这样说话,气往上撞,正要发脾气,忽想到这小姨最是口没遮拦,天不怕地不怕的,你越跟她发火她越横,天塌下来也不管;要是真较上劲儿,没准儿她能当着林曦的面大放厥词,那可怎么收场?思及此,便微一皱眉:“姨你别乱说,她是我妹妹!”
何淑兰看他顿了好一会儿,口气又和软,明显着不接招,当下更笑:“行了行了,哄谁呢?小姨是火眼金晴,还由着你糊弄?说实话,姨赏你好东西!”
苏哲咳一声,装没听见,转身往阳台去。
何淑兰笑意狂涌,忙紧步跟上:“我有好东西给你,你要不要?不要我就还回去了,你别后悔!”
苏哲按捺不住好奇,回脸问:“什么好东西?”
何淑兰一笑,将手指勾着的东西从背后拿出来――竟是一件胸衣,浅蓝的,绸面闪着微光。何淑兰扬手一扔:“接好了,刚脱下来的。”
苏哲看着一团蓝色飞过来,不接吧,就掉地上,接吧,有做坏事的忐忑,正犹豫,那团蓝轻飘飘的到了面前,夹着一缕清香,他无法再思考,探手抄住。
何淑兰一直盯着他,见他垂头看那件胸衣,木雕般一动不动;她突觉这个画面有些熟悉,很多年很多年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在她面前,垂着头,看着一样什么东西,周边的空气含着脉脉温情。
何淑兰慢慢上前,拉了苏哲的手,坐进沙发:“有没吻过她了?”
苏哲一抬眼,正要表示不悦,等望到她的眼睛,他的恼意瞬间散了。何淑兰的眼睛像一盏灯,蒙着薄薄的羊皮纸,盎惑一般,叫人忍不住的想说话。
他微微一摇头,心里不知是迷糊还是期盼,上下起伏,动荡不安;指间的那团滑软烧灼着他的皮肤,提醒着他记起那曾经抚在手中的脸、握在掌中的腰。
何淑兰微笑着,慢慢道:“那就早点吻她,做第一个吻她的人,那你永远都在她心里。”她的眼光滑过他的脸,投到对面的落地大瓷瓶上:“女人就是这样,第一个吻她的人,她永远都放在心上,哪怕他早已离开许多年……”
苏哲突然明白他小姨能颠倒众生的秘密,她是一个谜,谁也不知道她的谜底在哪里!
何淑兰看回苏哲,拧他一把,笑:“你姨把毕生功力都传给你了,你要再吃不下去,那就是孺子不可教。”又挤眉弄眼:“也得悠着些,别欲火攻心,想一口吃下去,那样会吓坏佳人!浅尝即止是上策,吊吊纯洁小女生的胃口,下回她会主动索吻的。”
苏哲莫名的觉得脸上发热,他赶紧站起,去衣橱里拿衣服,进了浴室。
林曦看着自己的头发被盘成花纹繁密的髻,一丝不乱,仿佛天生如此。她再看看自己的脸――在那样一个出尘高贵的发髻下,她的脸也显得出尘高贵。
林曦抿着嘴,轻轻说:“何姨,以后你教我梳头发好不好?”
何燕兰对着镜子笑:“你不用学,你想梳什么头阿姨就帮你梳什么头!”
林曦满心感动:“何姨你真好!”
何燕兰手扶着她的肩,柔声道:“阿姨最喜欢你,就跟你哲哥喜欢你一样!”
林曦有些害羞,但更高兴,便一低头,咬着嘴唇轻笑。
何燕兰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拿过粉扑:“来,我们上妆了。”
苏哲被何淑兰摆弄来摆弄去,不耐烦,急着要起来,又问:“她们怎么还不好?”
何淑兰一把摁回去:“别动,别叫我把你睫毛剪了!”又笑:“女人化妆,那是慢工出细活,越慢越好!”又摸他的脸:“啧啧,真是好皮肤,多光滑多有弹性。你怎么是我侄子呢!老天惩罚我呀!”
苏哲笑:“不是你侄子你也没戏,我不喜欢半老徐娘!”
何淑兰一歪嘴角:“是,你喜欢小的,嫩!最重要的是什么都不懂,由你糊弄,你就是个银样镴枪头,人家也以为你金枪不倒。呵呵呵,是不是?”
苏哲不想她说出这番辛辣话来,真接不下去,遂拉长声音叫:“你是不是我小姨呀?”
何淑兰“吃吃”笑得不住嘴:“是你先说不是我侄子的,怎么现在倒怪我不做你小姨?”
一时,方毅到了。苏哲两两介绍。
何淑兰早知道这个名字,昨天又听何燕兰带了几句,当下仔细端详――这男孩子粗眉亮目,气宇昂轩,一套正装衣料精良,做工考究;与哲站一起,论气质比风度,竟不逊色。她略一思忖,笑:“你也叫我小姨好了。早十年我就知道你了,苏哲当你兄弟一般,你们果然看起来也像!”
方毅也早闻这位小姨的特立独行、奇闻轶事,神往不已,今日一见,真是光风霁月,与众不同,遂笑着喊声“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