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宅的院子里,一派萧索的景象,树木的枝叶半凋零着,摇摇欲坠。枯黄色的叶片将池水染了色,半死不活的毫无生机。
陆景深和叶诗妍走到院子里的瞬间有些惊诧,吴秘书的样子很是狼狈,看样子他被打得不轻。嘴角流出来的血浆已经凝固,变成了狰狞的猩红色痂块,他的脸布满了青紫色的淤痕,本来白皙的皮肤一下子变得暗沉下来。
尽管衣服已经被磨损的破烂又污浊,可依旧不难看出,他穿了一件价格不菲的休闲西装套装,是限量版。
一向优雅美好的吴秘书一下子变得像是一条落水狗,他每天精心打理的发型早就蓬乱不堪,看上去像是在泥土地里滚了几滚。
可让陆景深惊诧的并不是吴秘书的狼狈模样,而是能把吴秘书弄成这个样子的人。吴秘书怎么说在陆景深身边也有段时日了,帮他办过不少棘手的事情,他的身手如何陆景深在清楚不过,一对十几二十的阵仗根本不在话下,这一点就连林温温也是见识过的。
陆景深指了指,身边的保镖便会意的将吴秘书嘴巴里的布条扯了出来扔在地上。
“陆总,陆总……”吴秘书刚能开口说话,便半跪着费力的挪动到陆景深跟前,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得罪或是背叛陆景深的下场,这么多年来,他是见识过不少的,所以他自然更害怕。
“求求你饶了我陆总,这一切都是误会,真的是误会!”吴秘书的声音凄厉,往日的悠然自得全部丧失。
陆景深退后半步,躲开了吴秘书的纠缠,声音变得冰冷,“误会?你是说,背叛我的事情都是误会?”
吴秘书艰难的吞了吞口水,他的样子很窘迫,像是生怕讲错话将自己推向深渊。
片刻,吴秘书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间瞪大了眼睛说道,“是老夫人,是老夫人逼我的,我也没办法。陆总,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叶诗妍全程惊讶的表情,眼前的一切远远超过了她的认知。吴秘书一向是陆景深最信任的亲信,现在却突然间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很想开口,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愣在一旁静观其变。
陆景深轻笑着,目光冷毅,“是姜女士逼你收了那一个亿,是她逼你跑去杀人,又是她逼你窃取我办公室的财务印章模仿我的签名挪用陆氏公款的吗?”
陆景深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一股怒火愠在眼底,就像是喷薄欲出的火山。
吴秘书彻底惊呆了,他瘫坐在地上,没了支撑的样子。
“你……你……你都知道了?怎么会……这……不可能的……”吴秘书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他的恐惧那么明显的出现在脸颊上。
“从殡葬馆回陆宅的那天,你和温温在楼下的对话我全部
都听到了,你手腕上的伤痕并不是什么猫的抓痕,而是在的时候,与暮先生的撕扯中不小心被暮先生的指甲留下的伤,没错吧?”
脸颊上并没有理会吴秘书,而是继续不急不缓的将一切摊开来说清楚,“你收了姜女士一个亿的支票,去杀死暮先生。手段很高明啊,伪装的像是心脏病发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陆总。我的确是收了钱去了美国,也的确是在争吵中被他挠伤了手臂,可我没有杀他,是他被气得心脏病发死了,不关我的事。陆总,你相信我,法医不是已经鉴定了吗!”
吴秘书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淹没在喉咙里面。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死不悔改。”陆景深咬着牙扔下一句话,又缓缓开口,“既然这一刻,你能以这种姿态跪在陆宅,你以为你还有事能瞒住我吗?”
吴秘书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的眼神在遇上陆景深笔直的目光时迅速逃离,他的意志已经崩溃,恐惧感折磨着他的理智。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替你说。”
陆景深嘴角微抬,目光泛着冷光,“是肾上腺素,你给暮先生注射了大量的肾上腺素,伪造成他突发心脏病的死因。你知道法医会做死亡鉴定检查,很有可能发现针孔,所以选择了头皮注射,完美的躲过了检查。”
吴秘书的表情已经告诉叶诗妍和陆景深,他的确是这么做的。
“天哪!”叶诗妍不自觉的退后半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正在听的一切就是这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的谍战电影。她觉得脊背发凉,吴秘书一副阳光帅气人畜无害的面容下,却隐藏着一颗这么阴暗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