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条夏树正莫名其妙地高兴着,认为自己掌握了一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良好技巧。听到他的答复,看着对方那冷淡认真的表情,他收敛笑意,一条一条地回忆起来。
黑泽为他系围巾。
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嘴边。
……
仔细回忆,其实黑泽阵的动作相当生疏,只是态度太过从容自然,由此轻而易举地将这点掩
盖了过去。
尽管经验全无,却从不露怯,他掩饰得相当好,堪称无师自通。
毫无由来的,北条夏树没脾气了,也轻易将那壮志凌云的冷战宣言抛到脑后。
“那么。”他别扭地开口,“我可以不生气,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黑泽阵漫不经心地答:“哦。”
北条夏树:“那第一个——”
黑泽:“不去东大。”
夏树:“?”
夏树:“刚刚才说了‘哦’吧,这位杀手先生,你完全不讲信用的吗?”
黑泽:“嗯。”
夏树:“……”
念及他有可能会忍不住对那两位公安卧底下手,即将到手的sci、也就是大众知名度点数会因此不翼而飞,北条夏树只好暂且搁置他那看乐子的想法。
“你得发sci。”他一本正经地说,“这总没问题?毕竟是东大生。”
这件事,黑泽阵被他念叨得倒背如流了,冷漠的面孔满脸写着‘好烦怎么又是这个’,无言以对,只得点点头。
“第二个要求是……下次我如果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你再生气也要理我,告诉我为什么。等价交换,很公平吧。”
黑泽看起来更不满,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
“第三个,我还没想好。”北条夏树冥思苦想,说,“存起来以后用。”
这耍赖的行径,同样为对方默许。
对方一点头,他终于忍不住弯起眼睛,辍在颊侧的梨涡,柔软而甜蜜地陷下去。
“笑什么。”黑泽伸指捏了捏他的颊肉。
北条夏树继续笑:“我乐意。”
如果说黑泽是血肉流毒的坏种,那他恰恰与之相反,天生没心没肺,属快乐小狗,偶尔也记仇,但哄一下摸摸头就能开心很久。
……
然而,愉快止步于上班前夕。
“我——”
“不想——”
“去上班——”
北条夏树拖长音调,恹恹地大声抱怨。
他面对盥洗镜,嘴上这么说着,手却在迅速而熟练地打理头发。分开贴在额前的柔软黑发,手指抓一抓,眼见着合适的蓬松弧度,再喷上定型喷雾。
黑泽阵抱着肩,远远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要用那个。”
北条夏树摇了摇定型喷雾的瓶子:“这个吗?”